究竟解脱十方世界。有缘即住,无缘即去,庄严国土,利乐有情。
禅最终的目标与一切言教的佛法是一致的,只是进路不同。一切言教的佛法,不是直指,而是间接地、则一步一步地来做;
禅要一步到位,顿超直入。
禅与一切言教佛法的区别就在于此。禅要得到这种永恒的幸福、真正的快乐,如果是上根利智的人,一瞬间可以做到。根机陋劣的人,不可随便地来效仿。
因为根机利的人也是一种积累,根机钝的人积累还不够。就等于做生意一样,谈一笔大生意需有很多银元,腰缠万贯的人他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买下来做成了,他有积累。
从表面看来这是顿,一步到位,但是他的艰苦努力在前,这是过去积累的结果。积累不够的人,资本不够的人,三贯的生意要做大生意不容易,只能慢慢来,修行也是如此。
所以,我们要培植善根,广结善缘,广种福田,使我们的福德因缘不断积累,不断扩充,不断地来培植我们的善因善缘。
“天色已晚,今天说‘禅是什么’就讲到这里吧。”六祖惠能说到这里,意犹未尽地,“最后我想用一首在北方很流行的见道诗来与各位乡亲分享。”
六祖惠能诗意地说:“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归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六祖惠能用一首在北方很流行的见道诗来结束了他长达一整天的说禅,直听得殿堂下的乡亲、信众如痴如醉,忘却了时间,忘却了饥肠碌碌,完全进入了惠能的南宗“顿悟禅”的境界之中……
六祖惠能说法了大半天,这一停下来,才感到唇干舌燥饥肠碌碌。他正想叫神会前来为大众准备斋饭,不想神会已来到殿堂上,对他耳语了几句后,然后走到殿堂中央处,朗声说:“各位父老乡亲、信众!现在先稍许休息,到斋堂饮斋,再请祖师继续说法好吗?”
“好!多谢六祖大师!”寂静的殿堂下,响起了一遍叫好声和多谢声。
“阿能!”
“阿能哥!”
这时,只见六祖惠能自小玩坭沙长大的文仔和牛仔,在堂下一边挥着手,一边亲切地喊着他儿时的称呼走了过来。
“文仔、牛仔,你们可好吗?”六祖惠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向人群中注视着,一边亲切地回应着,一边从殿堂上下来。
众人见六祖惠能下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
六祖惠能来到他俩面前,左手牵着文仔,右手拉着牛仔回到方丈室。
也许是出于久别重逢之故,六祖惠能竟然忘了他尊崇的身份,和文仔、牛仔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过后,六祖惠能仔细地打量文仔和牛仔:牛仔他以前忧郁、粗鲁、瘦弱的印象没有了,一副高大威猛、满面红光的老财样。文仔过去那文质彬彬、清秀的模样在他身上也看不见了,与牛仔相比,身材更显得单薄、瘦削,须发也已经花白。岁月在他俩的身上,留个了深深的痕迹。
六祖惠能把他俩领进方丈室,用过茶后,刚想开口问他们他离开村后这些年过得怎样,谁料未待开口,只听到牛仔像儿时那样,拍着六祖惠能的肩膀说:“阿能哥,这20年也不抽点时间回来,我们可是自小玩‘沙煲’长大的好伙伴啊!”
这朴实的话语,像鞭子一样打在六祖惠能的心上。
他抚心自问,是啊,自从回来在这里为娘亲守孝了3年离去后,20年了,整整20年了,他再也没有回过夏卢村。“我有愧于这片土地,有愧于父老乡亲,有愧于……”他想到这里,禁不住在内心深处自责起来。
“俗事缠身,身不由己啊!”六祖惠能歉意地解释着。
聚会中,当六祖惠能得悉文仔、牛仔都各自儿孙满堂,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十分欣慰,羡慕地看着他俩,发自内心地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阿能哥,如果当时你不去外出求佛法,你和阿……”文仔未待牛仔再往下说,用脚在下面踢了牛仔一下,示意他不要往下说。
然后,文仔抢过话说:“你看,阿能哥都说了大半天禅了,我们让阿能哥休息一会,等下还要接着说呢!”
牛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那颗硕大的头壳,敦厚地笑着,说:“你看,你看我都光顾着聚旧,都忘了阿能哥说了大半天了,确实很辛苦了。”
“阿能哥,你先在方丈室休休息,我们先去斋堂饮斋。”文仔适时地从椅子上站起,向六祖惠能拱手道别。
“等一下。”六祖惠能边说边行入方丈室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文仔,说,“这是我昨晚开了光的平安符,劳烦你俩代我分给乡亲们吧。”
“好。”文仔如获至宝地接过那袋平安符,依依不舍地和牛仔离开了方丈室。
……
饮过斋,稍事休息后,六祖惠能又兴致勃勃地根据听众提出的问题作答起来——
说到“自修自悟”这个问题,六祖惠能指出:“若自悟者,不假外善知识,若取外求善知识望得解脱,无有是处”,他在自悟自修的基础上并不排斥“外善知识”的“示导作用”。我在曹溪宝林寺说法,常说“心地含情种,法雨即生花,自悟花情种,菩提果自成”的自悟自修,说明了我主张自力更生及揭示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的原理。
“佛在那里,佛那到底是什么?”
六祖惠能通过自悟认为,通过“顿悟”就可以成佛,人的心中自有佛的存在,人自己的佛才是真的佛,而所谓成佛实际就是“明心见性”,所以中国禅强调自性是佛。
禅宗开创了通过禅修,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直觉思维方式,或者可以说是一种直觉的辩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