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幻鹤遇害,呈逸回到酒楼便一直昏睡不醒,身体没什么其他异常,只是这样睡的很沉很沉...
施云姨母给他封住内力的时间还剩不到三日。
在昏睡的两天一夜里,季然来看过他几次。当然季然也没有打扰他,来了也只是坐在床边看看他,这几天他消瘦得很明显,淡色的嘴唇,衬得他更加虚弱了。
又过了一天,清晨,季然找到沉洲商量必须把他叫起来了。
“得先叫他醒醒,先不说其他的事,再睡就三天了,滴米未进。”
沉洲对季然有十分的信任:“你去叫吧”
季然看着他轻点了一下头,转身推门而入。
季然坐在床边,看着呈逸搭在床边的手腕,她想要摸摸呈逸的骨,刚伸出手又收回来了...
她犹豫了片刻,抬起手隔空这样用手感受着...
她紧皱着眉,她想:若是有了鹿角,他的“骨病”就能好了?
季然这几天中从没停止过纠结,栖鹿于她很重要,和家人一样重要。
她想到这用力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先不要想了。
先叫他起来吃点东西吧,她轻摇着他的手腕:“呈逸,呈逸”
见他没有反应,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紧紧握起,多用了几分力:呈逸,呈逸醒醒。
呈逸眯着眼,轻皱着眉,缓缓睁开眼:季然,你怎么在这
“你睡了很久”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笑容,他勉强挤给她看的。
季然真诚地看着他:“再想别的办法,还有机会的。”
呈逸没想吹破这个幻想,欣慰的跟她点了点头。
“先吃一点东西吧”
“好”
几个人围坐在酒楼的雅间,憬惜和憬恒看起来脸色严肃些,苏苏坐在季然身边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憬惜憬恒下凡才短短几天,不解之处越来越多,漓源是哪来的,祭无恩那些惑仙到底要干什么,昨天伤害幻鹤的巨物从哪来,受谁指使。
他们两个怕打草惊蛇,也没有直接质问呈逸漓源的事。
于是想拿昨天的怪物说事:昨天飞走的怪物,你们谁知道什么来头。
季然和苏苏齐齐的摇头。
呈逸看了一眼沉洲,也是问他知不知道。
两个人摇摇头:不清楚。
“现在无从查起,疑点重重,鹤齐公子应该没得罪过什么高人,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如此对待鹤齐公子”
憬惜脑子里一直浮现祭无恩的脸,从没停止对他的怀疑。
呈逸也没想到是自己的到来给鹤齐带来的灾难...
“咚咚咚”雅间有人敲门。
沉洲起身开门。
是鹤游山那天开门的胖仙侍。
胖仙侍有礼貌的行了礼:求各位仙友帮帮我。
呈逸和季然齐齐起身关切问道:请说
胖仙侍支支吾吾回道:是...是我家鹤齐公子,自从幻鹤仙逝,公子虽无性命之忧,但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到现在一句话也还没说,也不梳洗换衣,只是坐在院子的摇椅望着天,我们很担心他,那天我看几位仙友来找我们公子,看得出你们不是坏人,年龄和公子相仿,你们没事来找我们公子说说话,我给你们开门。”
往日鹤齐不点头他不可能给开门的,今天硬是直接应下了开门这事,这胖仙侍是真的担心公子。
“幻鹤的离去我们大家也都很难过,鹤齐公子从小孤独长大,如今更是再无好伴,着实可怜。”
“你们公子可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想去的地方,可曾与你提起过。”
胖仙侍用力的想了一圈:就连下山画画还是近几年才开始的,开始慢慢和乡民们说说话,在这之前山都不曾下过一次。公子没有口欲物欲。不曾提起这些。”
呈逸感同身受,生而为人,各有得失,他虽然有母后姐姐还有爱他的姨母,但他身体孱弱,鹤齐即使身体康健可自幼孤苦。
他想可能这就是天命吧,呈逸自小心胸宽阔,他可能也在安慰自己人不能既要,还要...自己起初出来就是要重塑骨血,哪怕只是远远的见上这些珍宝,他也毫无怨言,这是他起初的愿望。
他想到这些,他问胖仙侍:你家公子可还有什么遗憾或者愿望一直没能完成。
胖仙侍左思右想:公子自小作画千万,画过山水花鸟,未曾给人物作画。其实公子幼师也曾尝试过给人作画,可公子每每画到一半就直接团作一团,弃之在地。次数多了便不再画了。
后来他也是挺服侍的老仙侍说,是因为公子想画出父母双亲的模样,可他不曾见过一面,无从下笔。
总觉得不满意,不是他娘亲和父亲的摸样,再后来就不画了。
季然恍然大悟:天界有没有画像
憬恒师兄回道:天界没有他母亲的画像,他母亲生前只是一无名小仙。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更能解他心结。
“思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