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多少银两?”谢商临顿了顿,忽而正色相问。
在他面前缓缓比划着,陆宛衣凝眉慎重道:“至少二十万两白银。”
微许颔首,他淡然应着:“交于属下便可。”
什么?这么多白银他也能搞定?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这人该不会是个隐藏土豪吧?莫不是上班摸鱼搞副业,偷偷赚了大钱却不为人知……
“你哪来的钱?”她故作镇定地问道,装作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你果然不简单,你是不是私吞官银了?”
无言了良久,他终而启唇:“为陛下效劳,赏赐还是有的。”
虚惊一场,原来是皇帝给的,那还好,正规途径。
“那此事就拜托你了,”这钱财数额确实是大了一点,她怀疑是这个人的所有积蓄,轻声安慰着,“放心,等我创业有成,一定会还你的,毕竟这是你的老婆本。”
“不过……这薛公子在城中名气大,可作为代言人招揽生意,”瞧他眼底掠过一霎的不悦,陆宛衣再三吩咐,“你先不要对他有敌意。”
“属下明了。”
听他顺从而应,她才安下心来,跃下赤马时,看见薛弈舟已经走近了。
“薛公子今天怎么有兴趣来围场?”抱拳行礼后,她霍然抬眸,却见面前这二人直直相望着。
“小生清闲,今日得了上好的竹叶青,想邀宁阳郡主一同品赏,”薛弈舟将眸光敛回,朝这明艳之姿行了揖礼,“听闻郡主前来围场散心,小生便一路寻了来。”
反正就是来了,这些借口她听都不要听,陆宛衣咳了咳嗓,对他直言道:“来得正巧,本郡主打算做一桩生意,近日在找志同道合的人,不知道薛公子有没有意愿一同经营?”
未曾想过这久经沙场的郡主,竟是想要经商,薛弈舟惊讶不已:“郡主能念及小生,是小生之幸。”
“所以……薛公子是答应了?”她不可置信这位薛公子答应得如此轻松,这……这简直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思忖一阵过后,薛弈舟肃声再拜:“家父一直觉着小生未有所成,若能跟着郡主成一番伟业,小生固然乐意之至。”
“不要再行礼了,”她再回礼,心累道,“从今以后,我们三人都是身份平等,你们也别唤我郡主了,唤我宛衣就可以。”
“可……”薛弈舟心神不宁,轻瞥向这抹艳色。
和文绉之人说话太费劲,陆宛衣怒目微凛,眯眼威胁道:“薛公子还想不想来做生意了?”
见此架势,薛弈舟忙应着:“那小生便唤……便唤郡主宛衣了。”
“让我好好想一想,”她沉思了片晌,暂且随意划分道,“薛公子负责宣传,谢先生负责财资,我负责招人……具体事宜我稍后与你们详谈。”
要盘下这么多钱庄,光靠这点银两肯定不够,陆宛衣几经思考,深思熟虑后,决定去找母妃,软磨硬泡地将自己的嫁妆先行讨要了过来。
有得必有失,她本来就不想出嫁,这嫁妆留着还不如拿来创业为好,钱财就应该用在刀刃上。
宁阳郡主购下城内大小钱庄,决意从此弃武从商,这消息随之在燕京城中纷纷传了开。
不仅瑄阳王爷与王妃感到惊愕,连那当今圣上也吃惊万般。
战功赫赫的将门郡主,怎就一夕之间对经商着了兴趣,这其中的原由,众人皆是不得而知。
“阿姐,你究竟要做什么大买卖?”陆谦尧太为好奇,终是忍不住问道。
“等开业了,来捧个场就知道了。”她轻扬着唇角,故作神秘地答着。
最为舒心的,当属那当朝皇帝,本觉着宁阳郡主一直以来功高震主,威名远扬,皇帝才起了将其除去之心。
可如今倒好,这位名声显赫的郡主自愿舍弃兵权,将他心生已久的顾虑尽数打消。
皇帝释然忘忧,召见这宁阳郡主,就着曾经屡建奇功,予她一道赏赐。
可她前思后想,竟讨要了一刻着“燕京银行”的玺印。
见其并非是何大事,皇帝轻挥龙袖,顺势允了。
既是陛下所赐之印,民间坊巷便不敢复刻。而城中百姓瞧着,陛下这一举分明是在拥护郡主行商,也不再为之议论。
陆宛衣拿着手中的防伪玺印,穿过几条巷陌,欣然走到一僻静的阁馆处。
堂中正襟危坐着三人,似是已候了她多时。
望着薛弈舟和那不知何时会谋害她的反派大佬,陆宛衣悠然坐下,随后将目光落在婢女知绫身上。
“郡主,奴婢不明,”困惑地眨了眨眼,知绫张望了周围,“你盘下这么多钱庄,又盘下这处阁馆,是做什么?”
“这是总行大楼,钱庄都是网点,”陆宛衣正经道着,从袖中掏出一折扇,指了指阁馆外的匾额,“看到牌匾上写的了吗?”
“燕京银行?”方才便照着念了几遍,知绫歪着脑袋,疑惑更甚了些,“银行是何地?”
“这你就不懂了吧,”高深莫测地言道,陆宛衣蹙眉肃穆着,“本郡主做了个梦,有神仙托梦给我,将所有的钱庄串在一起,百姓来存上银两,我们便可从中获取巨额钱财。”
知绫想了一番,双眸微然明澈,轻拍着手道:“奴婢明白了,咱们是收揽保管银两之费。”
“答错了,”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陆宛衣高明般一笑,“如果百姓来咱们这存银两,咱们不但不收取费用,还要送出更多的银子,这送出的银子就叫利息。”
“可这不就是亏本生意?”知绫一知半解,不禁追问。
她酝酿了一会儿,简易作答:“如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