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甄璟摇头,无奈笑着,又道:“回去记得和你姐姐说。”
“知道了。”
却说林俊回到荣国府内,果然直奔着他们姐弟的院子,去寻黛玉而去。但进了屋内,却见着里面还有别人,原是王熙凤过来,似是让黛玉帮她瞧着什么东西。
“林兄弟回来了,今日没去上学吗?”
“先生今日给我放了一日假,我刚去寻朋友玩了一回。”
王熙凤一面听着黛玉与她说话,一面又笑道:“到底还是姑父、姑母教得好,你们姐弟都是有出息的,比我们家的强。”
几人说笑了一回,王熙凤也该回准备贾母等人的晚膳,便也离开了。
“我瞧着,你好似有事情要与我说?”
“还得是我姐姐,万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黛玉闻言,抬手瞧了下他的额头,道:“有事便说事,少扯这些。”
“今日,是太子殿下将我和甄大哥都唤去了东宫,为着香菱的事情。”
“可是给她寻到她父母了?”
林俊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又用他捂着手,道:“正是,香菱的母亲已经被太子的人接到了京城。但是,殿下说这事儿他不便出面处理,便交给了我和甄大哥。”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瞧着你的样子,可是已经有了好主意了?”
“是甄大哥想的,他说过些日子是宁国府敬舅舅的生辰,那边定是会有宴饮的,到时候,可以将香菱的事,写出戏,让戏班子排练了,演给众人看,到时候,再让香菱的母亲来认亲,那般场景,想必定是没有不成的,而且,我们也不必在明面上参和到里面去。”
“这倒是个主意,只是也得问过香菱的意思,这事儿我们虽说让人去寻了,但终归也不知结果,也并未说与她知道过。”
“姐姐是担心香菱不愿意?毕竟虽然薛蟠人并不好,但薛家财富如此,她的日子过得也并不算差。”
黛玉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香菱也常同宝姐姐来我这里,我虽与她说话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来,她并非贪图富贵之人。但这毕竟是大事,又事关她自己,我们总该让她知道才好。明日,我想办法将她叫道咱们院子来,到时再好好问问她。”
“也好。”林俊点了点头,又道:“其实,这里面最难的一宗事情,倒不是这些,而是这戏文还没人写,如今时间也很紧,我们还得去寻个人去才行。”
“这个事……”黛玉略一思忖,笑着向林俊道:“你觉得我来写如何?”
“你!”林俊忙摆了摆手,说道:“若是让母亲知道,我叫你写戏文给外面的人唱,非要打死我不成。”
“你不说,我不说,母亲怎么会知道?”
“可……”
“别可是了,你是觉得我写不好吗?”
林俊忙道:“自然不是,姐姐的文采,自然能写好。”只是虽这样说着,却又有些迟疑道:“只是,你又没看过戏文,又如何写?”
“谁说我没见过……”黛玉小声嘀咕着。其实她这些日子在长公主府,两个人常约着一起看些戏文杂剧,倒是也瞧过了不少,只是林俊不知晓而已。
“什么?”
“没什么,你便等着我就好了。”
黛玉本就想着,可以凭着自己做些什么事情,但一直也未想好,如今碰上这事儿,倒不失为一个机会,故而倒也认真筹划了起来。
不过,因为想着这事儿,黛玉更是颇为兴奋,这一夜也并未睡上多少时辰。次日一早,挣扎着起床,又去给贾母问了安,用过早膳后,又正碰上宝钗亦来这里说话,心念一动,便说道:“前些日子香菱给我编的络子不错,我正想着跟俊儿也编一个,可否劳烦宝姐姐让她一会子来我院子里教教我?”
“瞧妹妹说得,我一会儿回去,便让香菱过去,总归她在家也是闲着,难得妹妹瞧得上她,便是多留她待上一阵子也无妨。”
“那就多谢宝姐姐了。”
贾宝玉听着他们在说话,便也笑道:“林妹妹在打什么络子,也给我一个罢。”
“探春妹妹平日里给你做了那么多活计,何苦还找我来?”
黛玉说完这话,便自去陪贾母说话,却也不理他。好在宝玉也并不生气,只笑着,却当没这回事一般
众人坐着说了会子话,见着贾母累了,便也各自回了房。黛玉此间得了闲,便也认真提笔写了起来。只是到底素日里她是没写过戏本子的,咋一动起笔来,却是有些为难,饶是写废了几张纸,方才得了一个满意的开篇。
这时,香菱亦已来了,见着屋内书桌上,被揉成团的纸张,笑着问了安,又道:“林姑娘这是写什么呢?”
“香菱来了?快坐罢。”
她闻言,却也只是笑着坐在了,黛玉附近的一个小杌子上,又道:“宝姑娘说,姑娘是想要编一个络子,可是想要什么样式的?”
黛玉笑着让屋内的人出去,又道:“先不提络子的事儿,如今是有一桩喜事要同你说,只是还不便让别人知道,所以将你叫到了这里。”
“姑娘别笑话我了,我如今还能有什么喜事?”
“你不光有喜事,还是一桩大喜事呢,可否要听?”
香菱知道黛玉素来是不会同他们开这般玩笑的,又瞧着黛玉的模样,似是真有其事的样子,忙道:“姑娘快说。”
“前些日子,我和俊儿同母亲去清虚观打醮的路上,碰到了拐子的事情,你也知道。当时幸而碰到了太子,我们才得以脱身。殿下心善,以为江南之拐卖事件猖獗,便上书了圣人彻查,这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