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学业繁忙,林冬看到的孙雍策都在看书,写试卷,一张张,一本本,有时候笔写没墨了,就从林冬的笔盒里抽一支。
孙雍策看着手里粉红色的圆珠笔,上头是一颗红彤彤的草莓,格外嫌弃。
“有没有别的笔。”
林冬耍赖,抢过笔袋抱在怀里,开口道:“没了,就这支,爱写不写。”
然后她就能一脸满足的看着孙雍策臭着脸,拿着她粉红色的草莓笔,握在手中,认认真真的,笔走龙蛇。
“你可看点书吧,小心到初三比我更累。”
“昂。”林冬拖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孙雍策写作业,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
孙雍策搁下笔,难得认真的开口:“这次英语考多少?”
林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孙雍策自己翻了书包,抽出一张试卷,醒目的红色笔记,勾出59的分数。
“初中英语就不及格,你是傻子吗?林冬。”
“差……差一分。”林冬有些难为情,想从孙雍策手中抽回试卷。
孙雍策摇摇头:“没救了,你考那么差,我可不愿意搭理你,以后离我远点。”
林冬急了,涨红脸,差点哭出声来:“就差一点儿,我下次一定不考那么差了。”
孙雍策没想她哭,逗的得差不多了,甩了她一本初中单词合集。
“每天背五个,我会抽查。”
林冬摸了眼泪,好奇的拿过课本,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下笔很重很深,字很大,很醒目。
翻来有笔记,写的小小的,红笔,浅蓝色的圆珠笔。
“我可和你不一样,我的英语能参加竞赛的。”
林冬有些羡慕,眼睛亮亮的看着孙雍策,是崇拜。
“apartment,apartments ,一套公寓房间。”
“woman,woman,女人。”
“man,man,男人。”
“happiness,happiness,幸福。”
“forever,forever,永远。”
少年的嗓音像清澈的山泉水,干净的,清爽的,林冬听着,跟着他读,她的声音跟着他的声音,像是缠绕在一起的绳索,缠绵的,男人和女人的声音。
“你会喜欢班级里的女生吗?”
孙雍策没回话,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温柔的,女人味,笑起来好看,得瘦的。”
“你以后有女朋友了该不理我了。”
“我不会。”
“切,我才不信。”
十一月的时候,已经很冷了,南方不下雪,但湿冷湿冷的。
林冬的妈妈给她寄了衣服鞋袜,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转了钱给林冬,她也乐的自在。
孙雍策原本寒假是要回家的,却也难得没回去,不知什么原因,听说是父母离婚了,他的妈妈不要他。
王胖子带着全家去了海南,只剩下林冬和孙雍策,每月都给了钱,做饭有王胖子的母亲过来,只不过做了饭就走。
孙雍策有时会打扫打扫房间,平时洗碗和洗衣服还是林冬的工作。
不过,确实的,整个大平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冬怀着一种隐匿的欢喜,自得其乐的这样生活。
“你去哪?”林冬终于在走廊里拦住了孙雍策,有些生气的开口。
“啧,关你屁事。回去呆着,我是去上补习班。”
小女孩有些执拗,拦着孙雍策的去路。
“哟,你的小尾巴呀,不会是童养媳吧,每天这么跟着。”
开口的是孙雍策的朋友,女孩,穿的很少,大冬天露出雪白的领子,画着浓妆,看着打扮,不三不四的,林冬不喜欢,红着脸瞪她。
“补习班的老师说你两个星期没去了,我要告诉王胖子。”
“你要告状随便你!”
孙雍策皱眉,一身黑色的外套,下面仍然穿着牛仔裤,林冬心疼他冷,包里带了秋裤。
“回去吧。”林冬声音突然软了,求着哄着他。
孙雍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拉扯了许久,孙雍策看也不看林冬,被身边的女人拉着走了。
少年高大的身躯撞开林冬小小的身板,高挑的,瘦长的,男人的身上带着浅浅的尼古丁的味道。
林冬忽然感觉嘴巴有些苦涩,视线粘着他的背影,越拉越长。
他果然学会抽烟了。
之后见到他是在网吧,少年烦躁的敲击键盘,鼠标摔在地上,从兜里掏出烟,熟练的点上,她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吞云吐雾的景象,仿佛也闻到了。
林冬不自觉咳嗽起来,摸了摸额头,有些烫。
孙雍策是从KTV回来的,耍了两周,兜里的钱全用完了,打车回到家,手里只剩下两个硬币,路过楼下的小摊小贩,上头插着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有山楂的,有蓝莓,有草莓,还有大苹果,裹着厚厚的橙色糖浆,很是讨喜。
孙雍策想着,买个回去吧,哄那小丫头,她一定开心,开心了就不生气了。
“蓝莓一块,草莓七块,山楂两块,苹果五块。”
孙雍策手中的两个硬币清脆的碰撞出声,他笑着对老板开口:“山楂的。”
薄薄的月光透过窗落在女孩的身上,圣洁的,无暇的。孙雍策没开灯,借着月光,摸了摸少女的脸颊。
触手异常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