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答应你。”克斯说,“我答应你,不过,我也会担心的。”
“那就先暂时撤几天,后面再慢慢看吧。”
“我真的想听你的,但我真的会担心,抱歉,瑶华。”
李瑶华笑着说:“你没必要这么想,我能理解,我这么说,确实挺突然。”
“其实不突然,我知道。”
两个人拥抱过后,克斯才去上班。
李瑶华在花园坐了一会儿,“怎么没看见上次那个年轻的姑娘。”她说。
一个正在浇花的中年女人回答她:“她在几天前,就被解雇了,先生亲口说的。”
“外面贴满了我的照片。”金羽洋站在窗边,往外看着说。
“不,现在才是好时候。”李瑶华说,“我们得这么想。”
两个人靠着夜色,一路向东,李瑶华在一天前,就知道了,最近关于湖边黑影的传闻,就出现在那里,大家都知道,可很少有人讨论它。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遇见太多的人,金羽洋穿着一件带着肥大帽子的黑衣服,这就是和莉娜一起买的,一样的那件男装,在一些节日上,她们会和学生一起参加整蛊游戏,而且,莉娜也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姑娘。
他们两人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躲了四个小时的雨。
“我们该走了。”李瑶华站起来说,他们又继续在大雨中前进。
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乏这样的恶作剧,当你开始苦苦找寻你从前能经常见到的或人或物或事时,那一切,他们总能知道你想定主意要来找他们了,他们就是喜欢在那个时候,偷偷躲进角落,悄悄捂住嘴嘲笑你的焦头烂额。
他们走了三天,从不住店,食物也是李瑶华去买。
李瑶华喝着一瓶水,盯着前方,她突然放下水瓶,往前走了一步。
她看见了,他们在寻找的,就在前方,它来了。
“金先生?”
金羽洋看着前方正快速逼来的大雾,攥紧了双手,李瑶华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眼睛也红了。
“金先生,你没问题吧,我有些担心你的精神状态。”李瑶华说。
金羽洋没说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大雾上。
大雾包裹了他们。
“汪汪汪。”
非常凶的狗叫,听着体型很大,离他们有点距离。
李瑶华去看旁边,那里应该站在金羽洋,她的手探过去,握住了金羽洋的手,“金先生,你现在应该说话。”
李瑶华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是的。”
也许现在来找湖边黑影,是一个鲁莽的决定,李瑶华想。
李瑶华知道,他们之前在两个村子之间,但现在在哪里,是完全不能确定了,她像盲人一样用脚去探索前面的路,手也伸在前面,就那样拉着金羽洋前进。
“汪汪汪。”
狗的声音还是那么远,这次,他们不走运,往前探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房屋,李瑶华手里紧紧抓着上次捡到的铁棍,她把它带回家了,金羽洋对它有兴趣,来之前,他们带上了它,她还带着三瓶喷雾。
“或许我们应该停下来。”金羽洋说,“好好观察这里的一切,哪怕是用手。”
“有狗叫,它或许能吃了我们,先解决它,也不能停太久。”
“我们应该先观察。”
“恶狗可不会扯着嗓子告诉你,它来了,有时候走出去,能发现更多东西。”
“但我们能感觉,不看着眼前能摸得到的,却把希望寄托在还看不见的远方,我不接受。”
“好吧,意见相左,找个折中的办法,三分钟,最多三分钟,我会数着的。”李瑶华说。
金羽洋没再说话,而是蹲了下去,李瑶华也和她蹲下。
“地面。”李瑶华说,“很普通的地……”
“怎么了?”
现在的金羽洋总是需要一些反应时间。
“像……血,闻着像血。”
“哪里的?”
“这里。”她把相互牵着的手放在那块地上,金羽洋也沾上一点,闻了一下。
“换手。”他说。
“右手不是你的惯用手吗?”
“左手更有劲,你也能方便些。”
“好。”
“往前走。”
这回是金羽洋在前面领路,他走得比李瑶华大胆。
“金先生。”
“感觉到了。”
他们刚才摸过血的手,开始发痒,拿手一碰,是几个小小的硬包,上面也开始发热,像被蚊子咬了。
“汪汪汪。”
狗的声音,还是那么远。
他们往前走了半个小时,“这里是平地吗?”李瑶华不由得问,这半个小时,他们从没遇见一点障碍。
“不一定。”金羽洋说,“李瑶华?”
“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
“留下,等那只狗上来,这样一直被它追下去,我们可能会有麻烦。”
“也许是个好办法,可我们怎么知道它扑上来了?”
“靠感觉。”
“我知道,但金先生,你确定你现在可以吗?”
“这是现在破局的路。”他说。
“汪汪汪。”
“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狗好像是,隔一段固定的时间才叫一次。”
“是。”金羽洋说,“我们等着叫声,听清楚后,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