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自己不远的桌上,放着李瑶华的包,铁棍和喷雾,还有一些琐碎的东西,她的包带被扯烂了一边,这里的两张长木桌子被拼到一起了。
那上面,还有那本厚厚的小说,那封面也是一片空白,没有插画,也没有小说的名字,什么都没有。
“你看过那本小说了吗?”
李瑶华已经坐起来了。
“没有。”金羽洋说,“这几天,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在我们后面?”
“你昨晚在防备那些吗?我……说实话,我没有。”
“你清醒了?”戴眼镜的姑娘也是真的高兴,“快,给她看看,亲爱的。”她转身对身后的人说。
“感谢你。”李瑶华说,“我想我已经清醒了,按理来讲,我的身体,应该能扛得住那些伤害,可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上天作证,我想,我可能是真的老了。”
“事实并不是这样,女士。”后进来的男人说,“您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到最后,它们会带给您噩耗。”
“我想我记住了。”李瑶华说。
李瑶华浑身上下还是疼,要保持平和,不能太用力了。
“休息一会儿吧,晚点再看那些书。”
李瑶华现在在她的房间里,房间不大,可一些东西,都很全。
“我现在可放不下它。”李瑶华坐在床上翻着书说。
“这本……”
“哦,天呐。”
戴眼镜的姑娘跑到窗边,左右看了一下,“这是不祥之书,你可以在这里看,但千万不能带出去。”
对,应该问她的,她是这里的管理员,她会知道的。
“不祥之书?”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也是这里的人。”
“并不清楚,我们是从外边来的,几天前,才来到这里。”
“好吧,亲爱的,那我得告诉你这件事,这本小说出来以后,大家都很喜欢,几度断货,毕竟是那位作家的书,可一个月前,我们这里最有名的预言家说,这本书,来自死亡之地,会带来国度的破灭。”
“不光是我们的国王,我们也相信那位预言家,他在这里是德高望重的,他让我们躲过了灾病。”
“这本书,就被封了,哪里都不让卖了。”
“那你这里,怎么会还有?这里看着,可不是没有客人的图书馆,或许你们的国王,也来过这里。”
“是的。”
姑娘坐到李瑶华身边,声音比刚才更小,“表面上,看着就是这么严,可总有人为它入迷,深陷其中,拔不出来。”
“我听别人说,甚至连国王,也是这样。”
“来这里看这本小说的人,其实也只敢在晚上,看一会儿,还得防着周围,也是不容易。”
“可若是国王查起来,你还是会有祸的。”
“对,可这家图书馆的老板,不会让这里出事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李瑶华说。
“没事的。”
“对了,我的朋友还在十四楼吗?”
“是的,他连午饭时都没下来过。”
金羽洋坐在长桌边,看着自己面前的书,“那本书,有什么不一样吗?”李瑶华上了楼后,走过去问他。
“暂时没有。”金羽洋不再继续看,“坐下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怎么了?”
“关于我母亲的……死亡原因,我并没有伤害她,我和……”
这是残忍的。
“我和源妮就站在那里,而大雾退去时,我母亲已经躺在地上了,她就……她离开了。”
李瑶华坐在对面,久久不言。
“我相信。”她说,“至少现在,我已经是相信的。”
“嗯。”
金羽洋现在看不进去眼前的书的内容,他在出神,或者说,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等着那股难以承受的情绪过去。
李瑶华去看窗外,黄昏要来了。
“咳。”李瑶华咳了一下,“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想,快一点知道那些事情的真相,我甚至感觉一刻都等不了了。”
“我被那种感觉折磨,可偏偏,现在只能慢慢来。”
“我也有点那种感觉。”
“所以,有些时候,人总是要被自己所要做的事折磨。”
金羽洋在一边,还放着四本上下叠着的书,最上面的书,自己打开了,停在了还没有翻过整本书一半的页数上。
李瑶华起身来看上面的内容。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妇女坐在床上,偌大的房间里,也只有那张大床,四面的墙,被几层厚厚软软的东西包起来了,里面是昏暗的。
那妇女坐在床上,散着自己刚到肩膀的头发,她看着,已经有几天没洗头了。
她本来在看着自己双腿的位置发呆,之后,她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李瑶华和金羽洋,她和两人对视。
是她先“哼”了一声,像是翻了个白眼,没看清,她已经又低下头发呆了。
那页纸上,那些字又慢慢回来。
“她是段先生的母亲?”李瑶华说。
“或许是。”
“段先生不肯说,我私底下,让人找了那些日子,你说过,她的母亲,可能在湖边黑影里。”
“对,可具体是在哪里?”
“我下去问问那姑娘。”
就在李瑶华要下楼时,金羽洋叫住了她。
“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