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之后,为了防止客人尴尬,星野大辉贴心地谎称自己想吃披萨,于是点了外卖。
“我之前采购的时候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所以就买的小容量的。”
原本星野胡桃只考虑了一人食的情况,后来星野大辉常住家中,也因为他的饭量不大,姑且能应付过去。
但影山飞雄毕竟是正在成长的运动系男生,一个人饭量顶他们父女两人。
不过星野胡桃还没下定决心换电饭煲,万一之后父亲又长时间的外出工作,那就白换了。
而且,还有一年她就上高中了。如果去白鸟泽的话,她肯定会选择住校。当时候在家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
她摇摇头:“反正就只是临时两天。”
又待了一会儿,星野胡桃和小林女士端着餐盘一起走出厨房。
“那我就先走了,小姐。下午五点我会再过来的。”小林女士收拾好挎包向雇主道别,“请慢慢享用。”
比起昨天的局促,今天的影山飞雄似乎已经适应了现状。
星野胡桃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好像一只松鼠。她忍俊不禁。
她原本已经被长辈们教育到无可挑剔的餐桌礼仪,此时也显得没有意义。
她很少在用餐时说话,但今天却破天荒地主动开口:“比赛怎么样?”
“很厉害!”影山飞雄的情绪高涨,“白鸟泽果然厉害啊,尤其是牛岛学长。有几个不到位的传球都处理的很好,真没想到能打在界内啊……那个无视双人拦网的重扣,直接把对手砸倒了。”
自从姐姐放弃排球,爷爷住院后,影山飞雄就很少能在家中和谁聊起排球了。在吃饭时回顾刚看过的排球比赛,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才会做的事了。
“对手也很厉害!那个副攻手第二局竟然接到了牛岛学长的扣球啊。主攻手的得分率也完全不输给牛岛学长,明明还只是二年级。那个手腕……到底是怎么练的那么柔软的。”
原本一直默默听影山说话的星野胡桃忽然开口:“我感觉更多是天生的吧。”
影山飞雄愣住:“嗯?”
什么意思……
他联想到刚才学姐莫名其妙的反应,灵光一闪:“是前辈你认识的人吗?”
“嗯,是小学同学。”星野胡桃停顿了几秒后,补充道:“我对那个人的脸过敏呢。”
影山飞雄歪头:“过敏?”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过敏原。
良久,他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星野学姐讨厌那个人吗?”
星野胡桃摇摇头:“不算讨厌吧。”
她很确信这个答案。毕竟她如果真心讨厌一个人,只会对他有恶意,而不是这样的打趣。
“只是那家伙活得实在是太通透了,让我很不爽。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
在她还在纠结现实的时候,佐久早已经在为未来做准备了。
小学的她不得已放弃了许多东西,导致她很长时间对人对事都是“一分钟热度”。佐久早不轻易半途而废的态度,算是作为参考,让她找回了一点状态。
“还有就是,看见他的脸总会想起,之前差点就和他订婚的事情。”
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离谱。
听到超出他理解范围的发言,影山飞雄被吓到猛呛一口水:“咳咳!”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星野胡桃被他的反应逗笑,“开玩笑的。”
影山飞雄一脸懵:“这样吗。”
是玩笑……吗?
*
一顿美味的午餐过后,等待影山飞雄的,是高密度的知识填灌。坐在桌前半天,比起无间断训练一天,更令他疲惫。
“给你生锈的大脑补充点糖分。”
星野胡桃这样说着,端上了下午茶:可可配上他带来的和菓子,还有一盒全是外文的巧克力。
在影山飞雄险些在数学和英语的苦海中溺亡时,坐他对面的星野胡桃的手上却拿着纯英文的书。他粗略地瞟了一眼内页,瞬间头晕目眩。
“你看得懂吗?”话音刚落,影山飞雄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看不懂的话就不会拿在手上了啊。
“姑且能。”星野胡桃没有抬头看他,“我之前在国外住过一年,所以问题不大。”
“这样吗……”
如此的闲聊只占了补课时间的百分之一。其他时候都在重复着“星野胡桃讲课,影山飞雄听讲”这个单调的环节。
转眼间,三个多小时过去。星野胡桃对他的试卷进行最后一次批改。不过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影山飞雄感觉这不一定是今天最后一次。
一时间,整个书房只有呼吸音和红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脚边的震动音打破了寂静。星野胡桃瞥了眼手机屏幕,注意力从试卷转移到手机上。
她思考了几秒后,说:“等我几分钟。”说完,她站起身,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腿,走出书房。
将书房门关上后,星野胡桃接起电话:“喂。”
“姐姐!!”话筒另一边的人听上去非常激动,声音大到即便没开扬声器,都震地星野胡桃耳朵嗡嗡响。
“琴美……你稍微小点声。”
“啊,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秋山琴美赶忙道歉。
“那个,我听说姐姐你圣诞不回来了?”
“嗯,回不去。”星野胡桃边说,边走下楼,“因为要帮考试不及格的后辈补课。”
“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