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没有哪个好哪个坏一说,只是人的一种选择而已。”
“哦——”影山爷孙两同时发出一声感叹。
影山一与越发觉得她像个小大人。
“你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听到影山一与的话,一直表情淡漠的星野胡桃露出一抹笑容:“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夸‘温柔’。”
“家里人不会这么说你吗?”
“我们家里像您这样正常的长辈实在是不多。”
正常这个形容词,听上去实在不像在夸人。
但是星野胡桃说出这个词时,无比认真。
“昨天我还在爷爷那边被催婚呢。”
结果就是,一场饭局后,父女两连夜逃离东京。
影山一与震惊:“催婚?!!你还只是个初中生吧?”
“星野家的传统好像就是十五六岁订婚,我的几个堂姐都是这样。”
尤其对于星野麻衣之类未来会接管公司的女儿,婿养子都是提前精挑细选好的。
幸运的是,认可星野胡桃的存在的人,在本家占据极少数;而不幸的是,其中就包括了她的爷爷,星野家家主。所以她的婚事,目前正处于一个两边不合,且与她本人毫无关系的状态。
“啊,抱歉,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看着目瞪口呆的爷孙两,星野胡桃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中断了这个话题。
主要是和别人家的爷爷一对比,实在是相形见绌,星野胡桃才不禁发出感慨。
影山一与:“没事没事,我只是有点震惊。”
听上去她的家庭确实有点复杂,也难怪会那么沉熟稳重。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星野胡桃站起身,辞别道。
“哦好的,耽误你时间了吧。”
“没有这回事。”星野胡桃走到门口,带着礼貌性的笑容,再次向病床的老人鞠躬,“请您保重身体。”
真是非常亲切的人。
亲切到她一时间甚至憧憬起了影山平和的家庭。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星野学姐。”影山飞雄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走出了病房,“我送你回家吧。”
他印象里星野家离医院还蛮远的。
星野胡桃摇摇头:“不用了,我会直接打车回去的。”
影山飞雄并没有就此离开:“那我送你到医院门口。”
见他的态度坚决,星野胡桃也没有再次断然拒绝。
两人并肩而行。
入学时只比她高一点的男生,现在已经高出她半个头。在运动社团当经理就是这点不好,要经常仰头看人。
出乎她意料的是,影山飞雄竟然先开口了:“之前……你到底想做什么,星野学姐。”
“之前?啊,你说补考那天?”星野胡桃努力回想起当天的画面,抬头看了眼他已经剪短的额发,“想给你戴发卡来着。”
当时她的口袋里正好放着星野大辉送给她的带有排球装饰的发卡。
“发卡?”这个回答显然超出影山飞雄的理解范围,他沉默了片刻后,认真地说:“……我是男生。”
星野胡桃忍俊不禁:“只是出于恶作剧的心态,感觉这么做会很有趣。”
“有趣……吗?”影山飞雄无法理解。
但他明白了一点——这么做会让她感到开心。
于是他把头低下。
“请。”
看着凑到自己眼前的脑袋,星野胡桃愣在原地疯狂眨眼。良久,她才发出一声大笑:“噗!哈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听话啊。以后不会被人骗了还要替别人数钱吧。等等,他数得清楚吗?
“我这次没带发卡啦。”
星野胡桃努力收敛住笑容。但面对主动送上门的头发,她还是趁机揉了几下。黑色的短发,摸起来手感意外的好。
男孩满脸的茫然,让她原本压抑的心情都轻快了许多。
她微笑着,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学校见,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