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边放着一双崭新白色拖鞋,跟司寇脚上那双黑色的是同款。
司寇轻轻将江以放在换鞋凳上,单腿屈膝半跪,而后握住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膝上。
白色拖鞋缓慢遮住江以娇俏圆润的脚趾,司寇的手微微泛着凉意,与她肌肤相贴,没一会儿就勾得她脚心发麻。
不行,不能被这家伙蛊惑,他刚刚可是说要让她跟着一起上班!
谁家好男朋友会这么对待女朋友?她才不要去!
江以瞬间恢复理智,忽然撤回双脚自己穿上另一只鞋,语气坚定又平静地说:“司大总裁,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一起去上班的,就算你做一万件事讨好我的事都没用。”
话落穿好鞋子,站起身要离开。
司寇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又把她拉回换鞋凳上。
“江以,这不是讨好,我没打算用做这种事来让你心软,当然,你也不会。既然是工作,我们就来谈一探薪资,一天十万够让江小姐跳槽来做我的私人助理么?”
他说这话时眸光冷了冷,不知是在气江以的不解风情给还是她的冷硬心肠。
江以:“……”钱当然是够了,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她和司寇之间注定没结果,在他身边待得时间越长,她就会越贪心越舍不得。
但司寇现在显然又生起了闷气,不宜跟他硬碰硬。
江以默了默,语气放软:“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下来的年假,你至少让我把年假休完再辞职好不好,不然多亏啊。”
司寇却没被哄到,反而无奈气笑:“江以,你我心知肚明,我为什么让你做我的私人助理。”
江以:“……”
她当然知道私人助理只是借口,他这么做是为了监视她,担心自己一不注意她又会消失,可就算司寇把她绑在他身边的工位上又能怎么样?到了该逃的时候她还是会逃。
“司总,说这么明白就不好玩了。”
江以微微俯身,黑漉漉的眼睛直直望着司寇凤眸:“我打定主意不去,你能怎么办?九年前你用手铐把我铐在你身边,难道现在……你还要再铐着我的手去公司么?”
重逢以后,这是江以第一次提起此事。
司寇呼吸停滞,心口一阵阵泛疼,脸色瞬间变得很沉。
他知道那件事对伤害了她,知道她会怕,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那么做。
司寇忽然低头冷笑,眼尾血红,轻扯嘴角:“阿以,别用这种话堵我,我只后悔当年做事不够周密,所以这一次,除非我死,你别想再逃。”
……
“以以!以以!刚刚目标人物对你的负好感度飙升到了负79点!虽然只升了两点,但这是个好兆头!以以加油加油继续冲!”系统忽然发出电子音鼓励江以。
可江以知道不能再冲了。
她只是要让司寇恨她,不是要逼死他。
江以向前倾身,轻轻环住他的后颈,呼吸声有些发颤:“司寇,抬头看我,我可以去做你的私人助理,但在那之前你要先帮我办一件事。”
司寇沉默,低声苦笑,好一会儿才仰起泛红双眸,沙哑声:“什么事?”
他似乎低贱到了尘埃里,可司寇不在乎,江以也不在乎,她见过司寇更不堪更赤/裸的模样。
他们曾经最紧密,最坦诚,也伤害彼此最深,那伤口如今看起来已经结痂,可他们都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好,那道痂脆弱不堪,像虚无的泡沫,一戳就会破。
他们只能装作不在意,安慰自己,血流够了,总会停。
江以轻轻吸了口气,不敢再碰司寇的疤:“帮我查一下我爸妈躲在什么地方,爸爸把他们的手机卡扔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
这件事江以本来想找雪薇帮忙,谭家在南城根基深厚,只要爸爸妈妈没离开南城,找到他们不是难事。
但现在她不得不把这件事交给司寇去办——
果然,司寇听见江以愿意依赖他想让他去找她爸爸妈妈消息的时候,刚刚变得灰暗的漂亮眼睛顿时亮了亮,又不太自然地垂下眼眸:“你……你和伯父伯母住在什么地方?”
江以浅声:“南城高新区,具体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司寇凤眸里的光又更烈了些,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江以:“发给陈齐,我让他立刻开始查。”
江以心梗了一瞬,知道司寇比起查爸爸妈妈的下落,其实更怕她反悔。
但俗话说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她有今天这一日,都是靠自己“不懈努力”得来的,所以要自己受着。
接过手机,江以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无奈低头打字。
司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她按下发送键之后忽然问:“想吃什么?”
“啊?”江以愣了愣才跟上他生硬的话题转折,把手机交还给他说:“都可以,你看着安排,我的口味还和以前一样。”
司寇低嗯了声,接过手机,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便开始打电话联系酒店管家。
江以担心他跪久了腿麻,本想叫他起来,但不巧电话已经接通了,她只好抿紧嘴巴忍住,只拽了拽他的裤腿用眼神提醒他站起来。
司寇意会,牵着她的手站起,同时却对电话那头的酒店管家说:“请稍等,我需要确认一下菜单。”
话落,他看向江以,意有所指地问:“女朋友,前菜想吃煎鹅肝还是三文鱼?”
“……”江以默默磨了磨后牙,抿唇:“沙拉。”
电话那头,听见司寇和江以对话的漂亮女管家不禁怔住,好一会儿才在司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