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子里的空着的花坛里里挖了个坑,扔了些小木棍进去,拿了火点燃小木棍,很快的就烧了起来。 佟言想提醒他,但又想起这是在郊外,他点一小堆火在泥巴坑里,不会有什么问题。 男人转头去端了一盆松果,将松果往坑里倒。 佟言吃松子,但没见过送松果上剥下来的松子,她吃的都是后期处理好的。 看他的动作,佟言有些错愕。 周南川没有多说,但烧起来的烟还是呛得他止不住的咳嗽。 佟言也咳了几下,男人说道,“你到那边坐着等我。” “你在干什么?” “烧松子?” “是这样做的吗?” “是,过去一点,别呛到了。” 佟言没有过去,和他一起蹲在小火坑边上收着,很快的木棍全都烧焦了,里头的一堆黑乎乎的松果也烧焦了。 周南川用了个夹子将松果弄出来,佟言看着他笑,“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刚问完,想到了什么,看着面前一盘烧的黑乎乎的松果,若有所思。 “爸爸……” 她看着周南川,“爸爸以前说过……” 佟家豪以前说过,现在外面卖的松子不算是真的松子,只有自己拿火烧出来剥出来的松子才是最香的。 他说等他空了就带她去郊外给她烧松子吃,但后来 佟言都大了,佟家豪也没有腾出这个时间带她去。 周南川是怎么知道的。 佟言震惊的看着他,男人低头试图去碰松果,被外面的余火烫得连忙将手缩回来。 “没事吧?” 她要去看,男人摇头,“没事。” 他的手在膝盖上搓了搓,佟言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是碰巧吧,周南川知道烧松子,父亲也曾经承诺过她会给她烧松子吃。 但是他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人走了,也没有带她吃到,而现在另外一个男人替她做了。 佟言没再多想了,周南川手里沾了一点灰,摸了摸她的鼻子,顿时一抹黑。 佟言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 她自己没察觉,周南川却忍不住笑,“我看过你的日记。” “我的日记?” 佟言的闺房里藏了许许多多的秘密,她病了后他为了让她恢复记忆,时常去佟家老宅看。 看她的画,看她用过的颜料,睡她睡过的床,一次无意中翻到了一本日记。 看上去很是陈旧,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的文字。 应该是她小时候写的,她小时候写字远不如现在写字好看,但写的很工整,每一笔一划横的横,竖的竖,写得很用力。 “爷爷说要带我去乐园玩,但他又要开会去了,他总是 说话不算数。” “同学今天带了娃娃来,我也想要一个娃娃,妈妈给我买了很多娃娃……” “爸爸说要带我去吃用火烧过的松子,用火烧过的松子能不能吃呀,想和爸爸妈妈去玩。” “爸爸骗人,他忘记了要带我去吃松子,但我相信爸爸会想起来的。” “爸爸怎么还没想起来,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 周南川看着佟言,仿佛能通过看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想象到她的小时候,他没有参与她的过去,现在多少有一点参与的感觉了。 但是佟言完全的想不起自己的日记本写了什么了,周南川又说他看过,佟言顿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 她写了什么,不会写了秦风吧,还是写了什么自己出丑的事?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佟言的脸顿时红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得离谱,然后低着头。 “火已经灭了,脸红什么?” “我的日记,写了,写了什么?” “想想……” 零零碎碎的一些,佟言记不起具体的了,不是她失忆,而是时间真的过了太久。 周南川饶有兴趣的看她,等着松果稍微凉下来一点,徒手剥开松果,将里面一粒一粒的松子取出来了,他还准备了工具,刚好将松子弄开一条口。 一个花型的盘子,剥好的松子 往里面放,男人忙完这些,一双手黑得跟挖了煤出来似的。 松子上也多少沾了一点灰,佟言见他剥得慢,去拿松果自己剥,男人抬手啪的一下,打得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一起剥。” “我来,以后都这样,脏活累活我来。” “不是两夫妻一起来才最好吗?” “我答应你了要让你过好日子,就得保证好的都给你,其他的你不用管。” “那我岂不是成了废物?” “当个废物挺好。” 她也觉得当废物挺好的,当废物很幸福。 剥完松子男人去洗了个手,佟言也吃得撑了,觉得自己在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一只手托着腮,坐在外面看夜里的茶庄。 一阵风吹过,茶山跌宕起伏,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