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送什么?”若是亲眼见到的东西,云姒是能做到过目不忘的。 可是如今,却依稀能够想到些模糊的画面。 德胜公公看见云姒,顿时又惊又喜,满脸堆笑:“那是证明皇族身份的牌子,楚王殿下走得急,没有带。云姒啊,你总算是来了,快快快,陛下烧得不厉害了,可是身上还是不舒服,早早等着你呢!” 云姒还来不及细想,便被打断了思绪,推着进去了。 有时候,梦就是梦,大部分人当时记得清楚,醒来之后没过多久,那些细节就忘得差不多了。 更何况,原身经历过的,在云姒身上,也就跟个梦一样,她又没开上帝视角。 “你还知道来!” 武宗帝才看见云姒,便气地抓起手边的茶杯,砸在了云姒的身上。 云姒淋了一脸的水,锋利的杯子一角,划破了她的额头。 鲜血顺着眉骨滴落,云姒跪在地上没有动。 “陛下息怒,云姒好不容易醒过来,若是再砸的出了什么问题,那陛下可怎么办?”德胜公公好心劝慰。 听在武宗帝的耳中,就像是在提醒他,没有云姒他就别想活。 换成卑微小老百姓,肯定就小心翼翼了。 可是床上躺着的,是呼风唤雨的帝王,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看别人的眼色? “朕今日难受得几乎就要死过去一样,你倒是好,借着坠崖的由头,还好好的睡到了现在才过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拿你不得了?” 云姒心中也来了些火气,抬眼看着皇帝:“云姒也想要将陛下早点医治好,不仅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江山百姓。可是坏就坏在,那无耻小人找人害我坠崖,耽误我给陛下治疗。” “放肆!”武宗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云姒居然敢说他是无耻小人? 心知肚明,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云姒懵懂道:“陛下,云姒也没有那句话说错啊。那背后主谋,借着要我死的目的,来害陛下龙体。这种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的小人定然会遭报应的。” 武宗帝的脸色已经越发的差了。 他甚至怀疑,云姒知道是自己派人杀害她的,可是她又不说出来,拐着弯地骂他。 话还没有结束,云姒继续道:“而且,为了陛下身体,这几日,云姒日日跟神明祈祷,求神明庇佑那害我的主谋不得好死,子孙后代,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便是如此,也无法赎他的伤害陛下的罪孽……” “给朕住嘴!”武宗帝大吼一声,当即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德胜公公差一点吓得晕厥过去,掐着人中冲了过去,抱着武宗帝想要叫太医。 一眼看见跪在地上呆了的云姒,忙道:“云大夫,快别说了,给陛下看看啊!如今这皇宫里面,就你的医术最好了!” 云姒扶着膝盖起身,眼底没有半分慌张粗粗地给皇帝诊断了之后,便道:“陛下因为病情损伤过度,吃些滋补营养的就好。还有,让陛下控制情绪,不要总是发怒。” 德胜公公有苦难言,只道:“就这样就行了吗?不给陛下用点什么药?比如那个挂着打进手里的药?” 点滴这种药水,效果很强,叫德胜公公也刮目相看了。 云姒还准备给皇帝打个营养瓶跟维生素,想想……就非常大方地掏出了一瓶浓度高的安眠药,分了十颗递给德胜公公:“这种药片,每天陛下情绪难以自控的时候,给陛下吃一颗,他就不生气了。一天一颗,不能多吃,吃一颗,管一天。” 德胜公公惊奇地捏着白色的小药片:“这么神奇?” 云姒损的要命:“当然。” 安眠药嘛,吃了就睡过去了,哪还有功夫发怒,做梦的时候,对着周公发去吧。 德胜公公现在对云姒信以为真,十分小心地把药片给收了起来。 云姒摸了摸眉骨的伤,想起血柏造房的事情,就道:“我还要出宫给陛下寻药去,德胜公公,这宫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现在云姒是公认的医术高明,身上系着皇帝的安危,没有人敢为难她。 她才到宫门口,就看见了在马车跟前冲着她挥手的陆鹤。 “总算是来了,快上马车!” 陆鹤为她掀开马车帘,云姒刚准备上马车,就看见了坐在马车里面的人。 “九……” “上来。” 男人的声音在夜间显得无比的幽冷低沉,让人无法抗拒。 云姒下意识地咽了咽,看见马车上还有霍影,就直接爬上去了。 谁知道,她才上,霍影就下。 “你先走吧。”站在马车旁边的霍影把陆鹤从马车边上提了下来:“皇帝那边不能没有人看着,而且你也没什么用,别跟着去了。” 陆鹤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这话也太伤人了。 霍影二话没说,跳上马车拉住缰绳,看都没有看陆鹤一眼,直接驾驶马车飞速离开。 云姒伸出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紧张地把脑袋缩回来。 低着头,也不敢看霍慎之。 霍慎之睨了一眼云姒,想起了霍影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