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烈风冲进来,转头看着云姒头也不回地踏出门:“站住!云姒,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吗?” 云姒站在门口,侧眸睨着里面的人:“告什么,楚王自己不需要我治的,而且,谁能证明给你作证?” 出了这道门,云姒来过了,走了过场。 霍临烨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大家也是信云姒的。 就不要说,有霍慎之在,外面守着的人,都长了同一条舌头。 就算没有一条舌头的人,他也能割了去! “站住!”烈风将自家王爷交给陆鹤,朝着云姒追了出去,声音朗朗,没有半点掩饰:“你不就是上赶着去讨好云家父母,所以才这么急切离开的吗?” 云姒背影一凝,缓缓转身,紧紧蹙眉看着烈风。 烈风心里怒火烧得厉害:“你跟王爷好歹恩爱一场,当初不是你自己非要嫁的吗,过得不好,你怨天怨地,还能怨得到王爷的身上,你医者的善心呢,你的心肝是黑了吗?” “我告诉你,你嫁给过王爷,现在王爷不要你了,也不会有别的男人敢要你。这辈子,你注定孤寡一生,那云江澈就算是喜欢你,云家的人,也不会接受你这样的一个毒妇!” ‘咚!’ 云姒抓着医药箱的带子,直接甩在了烈风的脑袋上。 她寒着眼眸,指着额头滚滚流血的烈风:“狗都知道吃了别人给的骨头摇尾巴,你连狗都不如!当初天花,我就应该看着你死!是,当初我要嫁,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娶我给过我一天的和乐吗,连安心都给不了!说和离,他愿意放过我吗?你家王爷做事,永远有自己的一套借口,你也是!” 这主仆两人,真是会偷换概念的! 当初原主嫁楚王,难道奔着的不是他这个人,难道不是奔着婚姻和乐?若是没有恩爱,起码的尊重总有吧? 结果呢? 叫原主过得比狗都不如! 给不了还要答应下来,一切完全出于利用,不是不负责任是什么? 现在,居然有脸把楚王这么一个加害者,完美成受害者? 烈风被云姒怼得哑口无言。 他曾经也觉得自家王爷这件事情做得不妥,可是事到如今,生死关头,云姒一个医者,仗着自己的医术却不给王爷医治,又怎么说? 这样的画面,全落在了楼顶的霍慎之眼中。 “王爷,烈风刚才说,云江澈喜欢她。她这一路这样奔波,都舍不得休息,是不是,也对云江澈……”霍影忍不住猜测。 天已经晚了,黄昏的暮色笼罩屋中所有,影影绰绰的光里。 霍慎之细细地注视着地上的影子,腔调淡淡:“云江澈要娶三公主,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且她是清醒的姑娘,不可能选择云江澈。眼下,便是先保住霍临烨的命,至于云姒,只能徐徐图之。” 霍影暗叹自己主子好耐心:“行军作战,主子都没有费过这样的心思。” “她值得。” 霍慎之动了动腿,轻轻敲着膝盖:“易得之人易失去,难得之人难失去。” 且,云姒在霍临烨身上受了伤。 他若是冒进,碍着两人之间身份有别,怕是会逼得她后退。 夜色将近,云姒细细地给云夫人检查完了,才道:“母亲安心,你的眼睛可以治。” 云夫人睡够了,心绪平复下来,没有之前那样的激动。 她拉过云姒的手,细细地摩擦着,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之前女儿如玉的手,现在粗糙得很。 “打疼了没有啊?”云夫人心疼地摸到云姒的脸,眼中隐隐又有泪意。 “不疼,母亲别哭了,我想要把你眼睛治好,若是您一直哭,我就没法给您医治了。” 云姒拿过帕子,细细地给云夫人擦着眼泪。 云夫人现在都还不能相信,自己怀中抱着的,是自己女儿。 她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了。 似乎,坚强了? “小六,母亲的眼睛怎么回事?”云江澈怕母亲又开始哭,便转移了话题。 云姒道:“哭得太多,引起了并发症,角膜溃疡。” 云夫人的角膜中央,已经形成了瘢痕,严重影响视力。且眼眸充血,角膜浑浊,索性还不到最严重的角膜穿孔。 “你能治好的吧?”云江澈对云姒非常有信心。 “能。” 云姒拿出了一堆的药,分别是——左氧氟沙星滴眼液,注射进结膜下的抗生素,可以热敷的眼垫。 “滴眼液,每天三次,一次一滴,滴到眼睛里,从眼角处滴进去。至于注射进眼睛的药,需要我亲自操作。这个眼垫就很好用,只需要浸热,敷在眼睛上就好了。” 云夫人的眼睛还不是特别严重,应该是家中人给她调节着,所以才不至于让她眼睛恶化。 “你怎么会医术的?”云夫人拉过云姒,手环过她的腰,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将云姒圈起来,生怕她跑了。 这是云姒从来到这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之爱。 她眼底的带着温暖,说话的声音也柔:“是这一年遇到了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