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这一身,虽然看不见,但是长了数不清的心眼儿。 只要他想,就能把所有人谋算其中,分毫不差。 云姒还曾经道——天地万物,物极必反,所有事情到了极处,必有灾殃临身。老天爷为了让殿下免去栽秧,就要了殿下一双眼,保殿下一生平安。 齐王一贯只喜欢聪明人,所以他也很喜欢云姒。 如今…… “一会儿是九皇叔的,一会儿又是本王的。”齐王眉心轻蹙,深深吸了一口气:“等会儿要是证明了不是本王的,你是不是要说这孩子,是楚王的?” 霍临烨好生坐着,目光一直在云姒身上。 这会儿被点到,脸色更是难看。 “齐王,这件事情,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齐王突兀一笑:“谁说没有?当时我昏迷在床上醒不来,怎么可能拉着她上床。算来算去,只有你跟陆鹤见过她,陆鹤有人证不可能,你可有人证证明,你只是看着公主进了房,没有跟着进去?” 霍临烨脸色一变。 他明知道云姒不在意这些。 可是,还是不想要齐王这样诬赖。 不想要云姒……“误会”,不想要她听见自己跟旁的女子一星半点不干净的事儿。 “本王在游廊遇到了云姒!” 齐王口舌尤其厉害:“办完事儿相遇也不是不可能,谁知道呢。” 好端端的刀子,从九爷的头上,挨个落。 云姒都听见秦王小声地跟坐在自己身边的秦王妃说—— “我当时哪也没去,喝多了你把我接回去的,对吧蓉儿?” 秦王妃重重点头。 霍临烨口齿并不如他们这般锋利,只问李善慈:“你的事情,与本王无关!” 李善慈只看着齐王。 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执着什么了。 是想要得到九爷? 是想要报复云姒? 不管是什么,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能就这样没有,她舍不得。 因为…… “齐王,如果你当时就在床上躺着,那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你的,不是旁人的。” 齐王没了耐性:“本王不可视物,你既然是来找九皇叔的,本王拉你上床时,你没有发现本王是个失明之人?还是要本王再说一遍,当时本王昏迷,不可能拉你。本王自己做过什么难道还不知道?从未碰过你!” 这种屎盆子扣在头上,哪个人不气? 李善慈握紧拳头,泪眼婆娑。 此刻,北凉的使臣,已经都走了。 这么多的人,都在看着她。 她是孤立无援的。 有的,只有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齐王为什么不承认? “我只要你认下来,不需要你负责。” 李善慈看着齐王。 可是齐王还是那句话:“从未碰过你,天地作证。” “好了。” 武宗帝可不想这件事情这么闹下去了。 他一抬手:“云姒,你帮他们验一验,就这最后一次,检验完了之后,送北凉公主去北凉使臣那里。” 可别在这里丢人了。 好好的国宴,弄成了这样。 在闹下去,岂非是要让人猜测,这孩子是他的? 李善慈这种人,惹不起。 齐王端正且坦然地点头:“好,本王问心无愧,云大夫查验即可。” 他抬手,就自己拔下头发。 云姒离开的功夫,所有人,都看着李善慈。. 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是嫌恶的。 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人,谁会爱惜。 李善慈已经不哭了。 她呆呆地看着一个角落,像是没了魂儿。 偏殿之中,陆鹤问云姒:“师父,这北凉公主跟三公主,只能玩得都那么下三烂?” 云姒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啊。” 陆鹤忽然联想到了苏韵柔,忍不住道:“交友还是要谨慎啊!” “师父,今天的事情,都怪我,对吗?” 云姒将头发放进液体里,笑着安慰:“一个人非要做什么,是拦不住的。当时李善慈有备而来,只是你倒霉,碰巧遇到了而已。说来,你也是个受害者。只是话虽然是这么说,以后,可千万要警惕。” 陆鹤多少是有些难受的。 不管云姒怎么安慰,他都懂,等会儿出去,怕是有的被罚。 “还好,没有铸成大错,齐王当时昏迷,根本不可能……” 云姒:“怎么回事!” 陆鹤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姒拿着结果,猛然站起来。 “师父,怎么了?” 陆鹤也是会看这些东西的。 看见上面的结果,头都晕了。 “这怎么可能!” 师徒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