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政擦着酒渍的手一停,面容冷漠地看着南绛:“小姑娘不长眼可以,但是不长脑子可不行。” 果然是恶毒男人! 哪哪都有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空青拉住南绛,急忙赔礼道歉。 陆鹤也道:“这就是道歉了,首辅大人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南绛诧异地看着陆鹤跟空青:“平时咱们可是狗仗人势,横得很,你两个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是首辅吗?首辅是什么官儿?我可是我们巫族最尊贵的小巫女,谁见了都要下跪的!” “呵。”云令政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小巫婆:“果然是没有脑子的。” 陆鹤赶紧拉住南绛,让她不要闹笑话了。 南绛是大周国宴那次,小可汗特地带来找云姒的。 她的中原话说得不错,但是在识文断字这方面,一窍不通。 简单点说,就是文盲。 “怎么回事!” 一声轻呵,传了过来。 蒋淑兰是四处看了一圈,刚好就到这里。 一看这场面,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朝着云令政道:“你给南绛姑娘道个歉,怎么能欺负人家小姑娘呢?” 云令政蹙眉看着自己母亲。 南绛道:“我跟着云姒阿姐行医,云姒阿姐还有陆鹤他们,都也跟我阿爹阿娘一样宠着我爱着我让着我,可没有让我受过委屈!” 南绛确实是团宠。 陆鹤跟空青握着一把瓜子。 肩膀靠着肩膀。 带着赌的成分,想要看看首辅大人会不会道歉。 蒋淑兰素来偏爱小姑娘。 见到南绛那天就很喜欢。 就别说这段日子,南绛在她面前很得脸。 云令政凉凉一笑:“我先走了。” “乖乖,这种人的道歉咱们不要昂!”蒋淑兰抓着南绛,拍了拍她的胸口。 远处,云令政听见这话,气笑了。 而院子里,云姒居然有些坐立难安了起来。 “常嬷嬷,我能不能把衣服还了啊。” 常嬷嬷道:“不行,夫人吩咐了,所有的都要按照正式大婚的来。” 云姒被发冠压得难受。 在里面坐着,好不容易听见了外面热闹,还以为是九哥来了。 结果,是陆鹤他们。 陆鹤端着不少的酒:“师父,我们等会儿准备闹洞房!” 云姒:“怎么闹?闹谁?” 陆鹤的手才要指向云姒。 云姒:“闹我你就是大逆不道!” 陆鹤往外指。 云姒:“闹他你敢吗?” 这时候,霍慎之在云承祖还有云江澈的簇拥之下,来了。 空青赶紧把酒递给了陆鹤:“去吧!” 南绛这会儿也怂了。 陆鹤看着登门进来的霍慎之。 直接让到了一边。 常嬷嬷端着酒:“喝了这杯合衾酒,从此和和美美!” 霍慎之举起酒杯,跟云姒交握。 隔着层层叠叠的衣服。 他的手,轻握着她纤细的腰。 将酒,一饮而尽。 霍慎之先前,是为了让云姒心安,也不想她有落差,所以答应先这样办一个婚礼。 对他来说。 上了玉牒,跟有没有办婚礼,其实并没有差别。 但是此刻,他觉得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一场仪式,让他有了归属感。 也让他此时,有种称心如意的舒畅。 好像是什么,彻底圆满了。 “礼成!” 常嬷嬷喜得快要落泪。 蒋淑兰也无比的开心。 陆鹤被推推搡搡上前。 两相对视,陆鹤气场弱了下去,诚恳地问:“九爷,我们能不能闹洞房?” 怕不被同意,他还特地的补充了一句:“是云夫人说的,该有的,都要有。” 霍慎之今日神色亲和,他瞧着云姒的头冠,朝一旁的常嬷嬷示意了一眼,便侧眸颔首:“闹吧。” 陆鹤指着后面桌子上的一坛子酒:“喝……喝完……” 谁都知道,霍慎之不碰酒。 很多年以后,陆鹤回想起今天,都佩服这时的自己,怎么敢在阎王爷头上蹦跶的,真是棒极了! 云姒头上的头冠被摘了。 这才过来,手搭着酒坛子:“夫妻同心,我们共饮。” 云江澈一看自己妹妹要喝,主动地走上前:“喝个不醉不归!” 这次云江澈不能跟着去大周了。 明天之后,就是离别之期。 蒋淑兰瞧着他们推杯换盏,好不快乐。 她心满意足地擦着眼角的泪,依靠在云霆风身边:“我死也能闭上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