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主账之中,瞬间安静下去。 陆鹤跟空青的脸,在刹那间惨白。 他们说一千道一万,都抵不过九爷一句话,言出无悔…… 段凌宵万分得意,看向了陆鹤跟空青。 云姒,跟我争,你的死期到了! 段凌宵这就要上前。 霍慎之却起身,垂眸看着床榻上的人。 云姒蜷缩着身子,手死死地攥着,腰腹那头的衣摆,睡得并不安稳。 他挡住了她,任谁也看不见她是真的昏迷,还是用药装的昏迷。 目光从云姒身上移开,九爷的侧眸睨向身后,眼眸瞬间幽深晦暗,不可捉摸:“军有军法,若她所行一切当真,那你便去领两百道鞭笞。” 段凌宵的得意在刹那间变成了惊讶。 就算云姒是真的。 她也有办法让她睁开眼! 而且,她根本就不相信,只是这样奔波了一下,人就晕倒了。 她可是听说过,云姒是跟着上过战场的,精力不可能差! 可是九爷这么说……是要她死吗? 两百鞭笞? 他怎半点不怜惜她,好歹,他们也是有往昔情分的啊! “好!”段凌宵重重点头,手就要落下去。 陆鹤跟空青,在刹那间,同时抬起脚就要上来。 “唰!” 段凌宵的手还没有碰到云姒的一片一角,一条黑色的腰带,重重地鞭挞在了她手上。 响亮得如同扇了她一个耳光,疼得段凌宵瞬间变了脸:“九爷!” 霍慎之手中握着腰带,目光静静垂落在云姒脸上:“去外面找个大夫来。” 段凌宵踏的院子,都要被封起来。 今夜的一声“律行”,已然让九爷将云姒归为己有。 既是跟过他的女人,怎可会让段凌宵着手。 几乎是万副将才出去的功夫,外面就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声音。 ——“卑职等,参见陛下!” 陆鹤受了九爷眼神所示,上前就去把还跪着的空青拉到了一旁。 空青现在,几乎要紧张的晕死过去。 完蛋了,完蛋了! 怎么会这样! 一个段凌宵已经够了。 现在还加上个武宗帝。 九爷还不知道主子怀孕的事情…… 难不成,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在劫难逃了吗? 空青隐隐发出一声极其微小的悲鸣。 陆鹤眼眶一红,伸手握住空青的手腕。 方才他情绪失控,师父还安抚他。 她能帮所有人,现在,没有人能帮她。 唯一能拉她的人…… 陆鹤喉咙干涩地看向了云姒身旁的男人。 帐篷,在此刻被掀起。 武宗帝站在帐篷口,满脸的哀容:“朕的将士们,怎么会伤成这样!” 帐篷帘子被掀开,无数的士兵,跪在外。 “一个个,去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么……怎么弄成了这样?朕心痛!” 武宗帝的面容因为激动,涨红。 陆鹤跟空青等人,紧张的情绪上,瞬间叠上了恶心! 这种戏,也做得这么真。 为什么这样,也好意思问得出来! 武宗帝转身,隔着很远,看向了霍慎之。 他的好皇弟……还活着! 在皇宫里,他本想要借着战胜,却折损上万将士,以他无颜活在世上为由,快点送他死地。 谁知道,他的这个好皇弟,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 一杯专门为他准备的,没有解药的毒酒,趁着他不注意的功夫,也弄到了自己杯子里。 害得他也中奇毒。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霍慎之唇边勾起薄凉,淡得看不见痕迹:“陛下中了毒,不在皇宫里养着,夜行出宫,来关心臣弟康泰与否,臣弟心中甚慰。” 如果以前两人之间君臣关系,还只是个裂缝,那现在,便已然是撕破了口子,已经开始往明面上摆了。 武宗帝压着心中的杀意,感慨上前:“朕原本还想要为你举办庆功宴,欢庆个三天三夜,来庆祝我们大周的不败之将。可是 这语气,便如同: 又欠,又狭隘! 霍慎之深墨的眸子冷静地看着武宗帝,唇边的笑意渐起,酿出一股寒凉:“皇兄当真是有心的。皇兄贵为一国之君,那些朝臣居然忤逆圣意,说到底,还是不把皇兄当回事,哪几个,臣弟回去便着手办了他们,教教他们为臣之礼。皇兄,庆功的日子订在哪天?” 武宗帝的脸色一凝,略有深意地看向了霍慎之的一张嘴。 见他没有落到自己的话套里,武宗帝道:“现在不但是朝臣,就连百姓,也对你颇有异议。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传你的?” “说你虽然打胜了,可是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