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家上下将人交给你时,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让她哭让她愁,让她抱怨,让她忧。我母亲在家对她日思夜想,但凡九爷见过,今日也不会能说这种话。” 云令政转身便走。 云江澈本还想要多留一会儿,见状,只能先追出去。 出了摄政王府,云江澈才开口:“牙齿跟舌头尚且会相互碰撞,九爷已经够好了。他成了现在这样,难道是他想的?谁也预料不到会这样,二哥何必这样说话?” “谁也预料不到?”云令政看着云江澈,轻嗤了一声:“那是个什么男人要做什么的男人,你会不知?以后要跟多少人逢场作戏,要跟多少人周旋,你们谁想过?你们每个人考虑问题,只会想当下的快活。但凡有谁反对,那个人就该死该被排挤。等出了事,怨天怨地。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情谊了。” 云江澈深吸一口气。 还要开口,同坐在马车上的云令政睁开眼:“你最大的错,就是当初没有在大周时,发现就将他们的事情扼死在萌芽之时。否则,何故会有这些事情?” ——“停车!” 外面有人拦车,马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还没有等马车里的人反应,车帘就被人撩起。 “你——!”南绛一进来,一脸的怒容,抬手就指着云江澈。 云江澈眉头一挑:“我?” 南绛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转手指向了他身边的人:“你知道什么,凭什么那样说话?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磨难,难不成有点难题就想退缩,想着后悔,想着当初要是不嫁给他那就好了!” 云令政沉眼看着剑拔弩张的人:“若是你的女儿背弃家人非要远嫁,去做别人的血袋子,转头又开始喜欢前夫婿的皇叔。且明知不一定能成,还非要一头栽进去,转头又倒苦水埋怨后悔。你在家中一无所知,为这个女儿担惊受怕日夜难安,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南绛拧眉,疑惑地看着云令政。 云令政嘴下自是不饶:“年纪小可以,蠢就不行。凡有个男人爱,就千好万好,只顾着当时快活,丝毫不考虑后悔。只要谁阻拦,谁就有罪,谁就该死。出了事,家人不帮,又怪家人不是家人,爱人不是爱人。” 南绛脑子是有点更不上了,但她诚恳:“阿姐现在身怀有孕,艰辛无比。所有女子都知道生儿育女艰难,生儿育女可能会把自己的命弄丢,按照你的说法,知道这些后果,她们不应该去生儿育女,是不是?” “人终有一死,生下来那天知道死是后果,是不是也别活了?” 云令政冷漠地看着南绛,是看不上跟她开口辩驳了。 这些事情,根本不能一概而论。 南绛也不恼,下马车时,开口道:“就你聪明就你厉害,就你有本事。我们这些蠢人,有我们的活法,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好好待在枝头上,别来跟我们杂交!” 看着南绛下马车,云江澈心中愉悦,有些想要提醒南绛,“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个话不是这么用的。 可是看看自家兄长的脸色,根本没有一点被撼动的。 云江澈道:“二哥,你不懂,世间之事,总要轰轰烈烈一场。那小女巫说得对,您久居朝堂,不理解这些俗气的情爱。我先下马车了,我还想要跟小六说话。” - “祖宗,你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用错了,还有,杂交是什么意思?”陆鹤追在南绛身后。 他跟空青是来阻拦南绛的。 奈何南绛体力太好,冲得太快,他们硬是没跟上,也没拦住。 刚才南绛说云令政时,他们就在外面,听得头皮发麻。 “杂交就是杂七杂八的交朋友!”南绛红着脸,眼中有些不自然。 陆鹤还没有发现,空青是看见了。 一向厚脸皮的南绛,怎么还有点……羞涩扭捏? 陆鹤叹了口气:“这云令政在西洲,是出了名的铁面无情,这种人最适合做官。不会容情谁,最能做到公平。当年大将军进军营,二公子也同年考学,年纪轻轻凭借自己本事,一路高升到如今首辅的位置。两兄弟一武一文,举起了云家。你得罪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你计较。” “谁怕他啊?”南绛哼了哼:“谁还没有点身份了?我可是西疆巫族一等一的巫女,我是最厉害的圣女!” 就是…… 空青看着陆鹤进了府,及时拉下南绛:“你怎么脸红成这样,怎么回事?” 南绛低着头,手死死地抓着袖口:“就是……就是刚才,在五……” ——“姒儿可还在?带我去见她。” 云江澈一过来,南绛的肩膀都缩了一下:“五公子,我带你去找阿姐!” 南绛跑着过去,空青给她差一点撞倒在地上。 云江澈笑道:“你叫姒儿阿姐,那便随姒儿叫我一声五哥便是。” 南绛的眼睛水亮:“五哥!” 空青:“……”天爷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居然半点没有察觉? 彼时,云姒坐在了窗下,翻阅着医书。 霍慎之走过去,将她医书接过来:“瞧着是不开心了。” 云姒抿了抿唇,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