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这个害人精!” 就在段凌宵把话说出口的刹那,那些官宦子弟都冲了进来,一个个如同喝血吃肉的妖魔,把段凌宵按在了地上。 为首的户部侍郎史公子原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平日喝酒狎妓,纨绔一个。 这会儿直接把段凌宵按在了地上:“贱人!” 一巴掌下去,失明的段凌宵没有办法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你不会医治就别装,现在你自己出洋相不算,还害得我们听了你的话,转身就走,现在病情越发严重,传染了不少的百姓,你简直是大周的罪人!” 话音一落,想要张口反驳的段凌宵,又挨了一巴掌。 满口的血,让段凌宵怒火燃烧之余,又多了委屈。 “走开!” 五长老听见风声赶过来,没想到就是看见这么一幕。 就连段氏的那些大夫,也呆了。 他们的大小姐,居然被人这样欺辱! 这么多的人,一人踩一脚,都足够让女子死的了。 五长老拿着匕首冲上来,为难段凌宵的人散去,她抱住段凌宵:“你们敢说当初你们染病,不是自己也抱了侥幸心理,不想要留在这里吗,现在又来怪我们,你们身上是半点错都没有!” 五长老转过脸,指着其他的百姓:“还有你们!刚到我们这边的时候,说得千好万好,说我们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见到我们拿你们赚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药给你们医治,你们都跪下来磕头。还说六小姐那边的不好,说她用的药廉价,说她沽名钓誉,说她就是随便抓人进来,想要扬名天下,是不是你们说的!” 公子百姓们,顿时戳中了阴暗的心思,恼羞成怒。 “你这样说,让六小姐听见了,六小姐更加不可能给我们治了!” “难道不是你没本事骗我们的吗!” 段凌宵被搀扶着站起来,她看不见这些人的嘴脸,但是却觉得比看见还恶心。 “吃了我这么多贵价药材,没要你们出半个子,现在发现不行,开始做墙头草了?把我的药吐出来!” 段凌宵想好了,反正这些病,她是治不好了。 虽然恨,可是这些墙头草一样的贱百姓,也别想好过! “你发什么疯,当初不是你自己要我们吃的吗,你说不收银子的,我们现在哪来银子给你?” 这时候,不知是谁捡了石头,朝着段凌宵就砸了过去。 护着她的五长老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段凌宵被砸得头破血流。 段凌宵轰然倒下,百姓们仿佛推开了城门,直接朝着段凌宵跟段氏的大夫冲过去。 顷刻之间,场面混乱无比。 空青赶紧回去报信:“那些百姓抓着段凌宵,要他们所有人来给主子你磕头道歉。说起来,那些百姓也不是东西,在段凌宵那边的时候就踩我们,现在发现段凌宵不行,开始踩段凌宵,恶毒的反而衬得段凌宵都可怜了。” 云姒喝了一口燕窝,方才开口:“没什么可怜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如果不抱着功利心,愿意在当时把个人恩怨放一边,以一个医者身份一起先对抗灾病,就不会有今天了。” 空青走到云姒身边坐下:“如果是我们没有治好这些百姓,没有让他们满意,他们是不是也会像对待段凌宵那样对待我们?” 现实赤裸,人心难测。 云姒只笑笑:“好人总是比恶人多,刚才你走,还有几个症状轻的已经快要痊愈的百姓,找我说是愿意留下来帮忙的。” 云姒的话音才落,门口就响起了百姓的声音。 “六小姐,我们带着这个罪人来见你了!你出来见一见吧!” 那些个百姓跟公子哥们混杂在一起,焦灼地站在门口。 云姒带好防护,走出去就看见这些火急火燎的人。 他们手上,抓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段氏大夫,还有五长老。 以及满口是血,脸上肿胀不堪的段凌宵。 就像是拖死猪一样,段氏的这些人,都被拖过来了。 “六小姐,都是段凌宵和她的大夫们,不懂装懂,害了我们,耽误了病情!我们把她抓来见你了,你看怎么办吧!” 为首的男子一脸谄媚,随后又带着哭腔:“我们也是被蒙蔽了!当初我们的症状就是身上有些不舒服,也没有那么严重。您知道的,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算是看清了,也不晚吧?”. 看着云姒不说话,户部侍郎家的史公子上来,直接按住段凌宵跟五长老的头,狠狠在地上怼了一下:“快给六小姐磕头认错!”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段凌宵挣扎几下,挣扎不过,忽然大笑了起来:“看看,这就是人!医术哪里能救得了你们,你们的心都烂透了!” “云姒,这些人在我手底下医治时,想要讨我心意,可是说尽了你的坏话,什么下贱的肮脏的,我听了都觉得恶心。现在他们又犯贱地来找你医治,要是这样,你还要给这些狗杂种看,那你也是犯贱!” 段凌宵才说完,后背就叫人狠狠踹了一脚。 她重重跌在地上,满口是血,反而大笑不断:“我不会再行医了,永远不会了!我再动那些药,只可能是毒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