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云姒有些意外的是,这番话说完了之后,九爷这一方的人,没有任何举措,更是看不见半点紧张。 而女帝的脸色,却在此刻,差到了极点。 “你是西洲人?”女帝的目光,隐隐之中显露出几分恨意,看着云姒手中的令牌,冷冷嗤笑出声:“西洲姬氏皇族,锦弗公主……” “是。”云姒已经察觉不对。 帝王喜怒无常,她跟女帝又不熟,更是无法窥测她的心思。 这时候,女帝忽然呵了一句:“男人手底下成长出来的公主就是公主,丝毫不知政事。你一个他国的皇室,如今知道了我大魏这么大的秘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朕的女儿今后是要成为大魏女帝的,这一双眼,好与不好,都是秘密。九爷也就罢了,朕自然是信任他,不会出去乱说,也不会行下等无耻之事,用朕的女儿来要挟。可你……” 女帝的眼底,是浓浓的恨意跟厌恶。 而在一旁的男人,并无没心思看这种闹剧。 起身要走时,云姒开口:“我又如何?我知你大魏不同任何国家交好,也不惧怕任何国家。可我乃西洲皇室,且如今跟大周楚王有婚约在身,不管跟大周楚王的婚事能不能成,我站在这里,都有说话的份儿。难不成,陛下还能要了我的命?毕竟,我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女帝眼底挑着凌冽杀意,笑了一声:“哈哈,是不能要你的命。不过,西洲的人,果然令人讨厌!你若是有没有自作聪明把身份亮出来,我还能跟你谈两句,现在……九爷,朕言而有信,请你将你手下的大夫留下,给我皇儿医治,我信你!” 将装有秘药的盒子,被女帝请手递了过去。 云姒眼底有一瞬间的碎裂。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了女帝的手腕:“同为人母……” 女帝下颌一抬,眼底光华璀璨:“朕是大魏帝王!” “多谢。”女帝转头,看向了霍慎之。 明亮的正堂之中,每个人身上仿佛都带着光。 霍慎之亲手接过药的一刻,便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跟斗篷。 银白的发丝,刺着云姒的双眼。 她后颈又开始疼了。 这一次,疼得让她皱起眉来。 “送锦弗公主离开山庄。” 云姒心中有不甘。 转身时,回头看了一眼堂中的男人。 她绝不就此放弃! 没了外人,女帝走到了主位,九爷身边坐下,看向了韩仲景:“朕信你,因为你是九爷的人。九爷答应朕的事,从无食言的。不管什么事情,虽有波折,但结局,都是有求之人想要的结果。” 韩仲景听得懂这话中话。 他是看着嬴棣长大的,嬴棣的成长,抚平了他心里的一道血淋淋的伤。 “陛下放心,老朽年事已高,但行医的手段,却不含糊。若是最晚两个月,若是不能叫帝姬恢复如常,老朽愿意拿命来抵。” 女帝只不过笑了笑。 她只是想要个保证。 韩仲景一个大夫的命,比不过未来大魏女帝的。 “你又帮了我,多谢。” 女帝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瞧着他的白发,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手中的秘药上。 “她知晓你承了伤痛折磨,为她吃过无数的秘药么?” 看着九爷如今的样子,魏娆忍不住有些唏嘘,想起了五年前。 皇位被母亲的亲妹妹算计去。 她的同胞认贼作母,甚至联合女帝找人玷污算计她。 那一夜,不管她怎么挣扎,还是没有逃掉。 而后有了晚意,却被如今在大周为妃的魏长乐,亲手弄瞎孩子的双眼。 她翻不了身时,却借着林大人给的消息,知晓九爷在为妻寻药。 而她又听说,他心尖上的那位六小姐,先前在楚王府受尽折磨,身子大损,早不适合生育。 若生产,最好的下场,只能大小保其一。 有秘药,就能彻底保住孩子跟母亲。 也能叫母体在生产之后,如同新生。 作为大魏传世国宝的秘药,只有正统登基的皇储才知晓在哪里。 魏娆知道,所以她带着秘药,不远万里赴大周,求霍慎之。 这辈子,她只跪过母皇。 为了翻身,为了女儿,她给外人磕个头算什么?.. 只是魏娆没想到。 当初他劳军归来,顶着满身的伤,还要服似毒的药。 每十天一次的剥皮抽筋活剐折骨之痛,他都受过来。 如今,却还是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他身旁,再无那个他为之搏命的女人。 霍慎之并未有应她的意思,只将秘药放在桌上,声色寻常:“依旧是那般的制药法?” 魏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是。只是九爷先前服用了太多,这一颗,保不齐会成为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毒性什么时候全发作起来,谁也说不准。” 秘药需服用者的至亲来。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