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弗公主?”六小姐拧眉看向了陆鹤,语气寒到了底:“你左一句锦弗公主,右一句锦弗公主。陆鹤,你以前,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这样说别人如何如何。是因为我现在病了,你觉得我不如从前了,那个锦弗公主比我厉害,你是这样想的,你们都是?” “不是。”秦王妃跟淮王妃听见不妥,贴心地上前来安抚她:“姒儿,陆鹤只是提醒了一句而已。” 陆鹤点点头:“师父,我知道你生病了,所以怕你很多东西忘记,才提醒一句的。我只信你!” 陆鹤知道,现在眼前的师父,情绪不好,不能刺激。 生病的人,跟好着的时候,也是不一样的。 六小姐面色好了些许,点点头:“现在我在这里,用不着什么银针封穴。太妃伤得太厉害了,我要将她的伤口缝合起来。我手上没有从前的那一套东西,你去拿针线,再用银针落在太冲穴,让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免得她疼。” “缝合……”陆鹤诧异地看着六小姐:“师父,太妃伤在了脸上。如果这么缝合,以后会留下如同蜈蚣一般狰狞的伤疤。女子爱美,太妃也是。这样一来,太妃半张脸,都毁了……” “伤了不缝合,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六小姐拧眉看着陆鹤:“受伤了不把伤口闭合,难道要等着感染死亡?” 陆鹤以为她能够更好的办法的。 就在陆鹤转身的一刹那,云姒原本封在太妃脸上的针,就被六小姐拔了。 秦王妃跟淮王妃在外,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儿,也没看到六小姐眼底的那一阵慌张跟惊恐。 “怎么会流这样多的血?”陆鹤端着她要的针线还有烈酒跟火过来。 瞧见太妃脸上又开始汹涌流血,吓得心狠狠一沉。 走上去,就看见原先封穴位的银针不见了。 “师父你……” “怕什么?有点血,这很正常。刚才我给你开的药,有止血的作用,你给太妃灌进去。先把伤口缝合,包扎,再用一副药。快点,伤口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外。” 银针浸泡烈酒,一针下去,血居然分不清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而陆鹤的心,在这一刻,颤了颤。 今日天色奇好,云姒坐在雅间,没了心思。 她看着霍临烨,只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哪样?”霍临烨面色淡然,冲泡着茶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我不知道以前的六小姐究竟是有多厉害,但是现在她的状态,是能给人诊治的吗?再者说,你自己明知道她病得连本身都治不了,你还让她去治太妃?陆鹤,那秦王妃跟淮王妃不知道我理解。但是你,霍临烨,你最了解那个六小姐的情况!她现在,根本不适合行医!” 霍临烨闻言,只是笑了笑,将茶水推到了云姒跟前:“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再帮你。” “帮我?”云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茶水飞溅,云姒也不觉得烫。 霍临烨笑了一下:“是啊,你不觉得吗?等九皇叔去皇宫,跟那些朝臣处理完了国事回来,到时候,看见太妃被她心爱的人弄得一团乱,还差一点死掉。这时候,你再冲出去挽救,收拾那些烂摊子,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 云姒身子一震,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楚王居然有这样的心机,打了这种主意。 她还以为他昏聩了,被儿女私情冲昏头了,非要帮着一个疯癫的人给人治病。 “让我来告诉你!” 霍临烨起身,走到了云姒身后,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倾身靠近:“九皇叔一个男人,要面对偌大的大周江山,每天要有处理不完的政务,解决不完的军机。还要面对一个疯癫,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发狂杀人或者自杀,发起疯来,甚至什么混账话都骂,什么人都敢打,如同泼妇一样的爱人。” “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觉得九皇叔这种男人,面对现在的王妃,时间久了会怎么样?从前明媚坚韧,治病救人情绪稳定的爱人,现在这么烦人。还把柳太妃,他唯一的亲人弄成了这样。” “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的。虽然九皇叔不会表现出来,但是你能去给他心里埋下一颗厌恶的种子。” 云姒的手,死死地攥紧:“你再利用我。” “我没有利用你。” 霍临烨低头,不断地朝着云姒靠近。 就在要亲到她脸颊时,云姒猛然起身,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霍临烨甚至都不需要反应,轻松地就将云姒的手腕握住:“你看,你不喜欢的人便是接触你,还没有碰到,你都会反抗。可你瞧瞧你身上,九皇叔可是把你身上咬出血来了。医患关系,已经这么宽容了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云姒挣开霍临烨的手。 霍临烨笑的微妙:“你承认吧,你不只是喜欢九皇叔,怕是爱意早就生根发芽了。九皇叔,说不定也对你有感觉。不然,他怎么会将衣服给你呢?” 云姒的心,突兀一跳:“事急从权,那是紧要关头,而且九爷身上有药蛊,他就算是离了我去找衣服,也是不行的,他会看不见。我当时的情况,更是动弹不得。” “地上那么多尸体,随便扯下一件都足够给你了。” 霍临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