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透气。”
“出去?”
“对。”
鹿溪耐不住,想要马上出府,一刻耽误不得。
可刚迈出房,就被如意拦住,“姑娘,您可是从来不会私自出府,如今怎么这么随便?”
是了,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是林青愿,林尚书的千金,端庄高贵,是不可能轻易出府的。
那怎么办?
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鹿溪怕露馅,只能放弃出府的打算。
到了深夜,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一想到马上要跟太子成婚,她更是着急上火。
于是,趁着黑夜,准备行动。
一身夜行衣,刚跃出林府墙头,还是惊动林家巡夜仆人。
“谁!”
突然一声,鹿溪快速逃离。谁知,林家守卫直接追出。为了不让自己过于显眼,她蹿进巷子,却在黑夜里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抬头对上一双黑眸,来不及多想,强行让对方转了身。正好他的身段护住她,巧妙躲过追她的守卫。
“谢了。”
待大批守卫走远,鹿溪出声道谢,从深巷另一端施展轻功离开。
天亮时分,鹿溪一身疲惫回了尚书府。
自此,她尽量学着林青愿的温婉神态,再没提过一次想要出府的事。
可待闺女子,要做女红。而她自小跟着师兄习剑,从未碰过,现在简直是强人所难。
——
半月有余,尚书千金与太子大婚临近。
鹿溪看着闺房摆放着从宫里送的大红嫁妆,以及嫁衣,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难过的不是她要失去自由,而是莫名地为真正的林青愿感到可惜。
这样的殊荣本该是属于她的,然而,因为她父亲当年的残暴,殃及后代。
“姑娘,嫁衣是宫中绣娘做的。这料子这绣工真是上等的好,奴婢还是头一次见。”
“嗯。”
如月端着糕点进来,脸上掩饰不住地喜悦。
可鹿溪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她甚至从未提过一句太子的事,一般即将大婚,对于从未谋面太子的女子,应该是期待未来夫君的长相的。
如月好奇,盯着鹿溪好久,终还是忍不住问:“姑娘,为何不好奇太子殿下?”
“不是马上能见到吗?好奇他做什么?”
鹿溪并未将这个替嫁当回事,既然不是她在乎的人,她自然不关心他是谁长什么样。
见主子无所谓,如月急了。
“姑娘,太子殿下以后可是您的夫君,您不能这么不上心。”
鹿溪对着急的如月,有些无奈,“急什么?早晚要见的。”
数日的相处,她发现这一对婢女对她算是这个世上除了师兄以外最好的人。
她现在是林青愿,那个亲爹都没对她那么亲。
林耀棠的夫人当年因为生女,难产而死,自此,他未再续弦,甚至没有一个小妾或者通房丫鬟。
本以为是因为怕女儿受到后娘的虐待,这么一看,他除了朝政之事,也并未多关心自己的女儿,反倒是跟他的那些门生走的很近。
到了出嫁这一日。
鹿溪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嬷嬷和丫鬟为她换衣,梳妆打扮,她却一副失了神似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向何处。
“林姑娘,咱们为了赶时间,所以有些繁琐就省了。”
嬷嬷在一旁说话,鹿溪没应,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铜镜中,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自己。
旁边宫女和府中丫鬟,全都傻了眼。
面面相觑,显得气氛有些怪异。
这时,如意从外面匆匆进来,“姑娘,老爷让人传话,时间要紧,不可错了吉时。”
鹿溪终于回神,伸着手,如意上前将其扶起。
嬷嬷面露微笑,从宫女捧过来的红盖头,遮住鹿溪的视线。
太子大婚,举国欢庆。皇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宫中大殿五光十色的灯光,令人如入太虚幻景,唯有煕煕嚷嚷的人声才让人实实在在的感到皇宫婚宴的豪华。尤其太子的东宫,各处皆被红绸代替。
鹿溪被十六人抬起的轿子送去东宫,并未赶到一丝她要成为太子妃的喜悦,更多的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当林青愿的这段日子,她并未融入其中,她深知,再假装也是假的,她也不稀罕什么尚书千金,太子妃的身份。
但是她不曾想到,一入宫门便什么都不是她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