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正襟危坐。
鹿溪扫了他一眼,身子微微侧向另一边,望向不断被风吹起的窗帘。
马车内,气氛略显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臻羽的声音:“殿下,前面就是鸡鸣寺。”
不等萧怀承反应,鹿溪先一步掀开窗户帘向外望,微风拂面,扬起她有些微微凌乱而垂下的一缕发丝。
和煦的阳光照耀在她那玉肌面上,清透绝美。
萧怀承坐在那里,一时间竟看的呆住。
直至,鹿溪回头,他慌忙转开视线,起身下了马车。
——
鸡鸣寺所处地脉偏僻,寺庙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古寺的正门香火缭绕,来往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钟声悠远,诵经之声不绝于耳。禅房后面的院落更像远离烟火的净土,一般身份的人是无法靠近的。
萧怀承带着鹿溪进入寺院,立马有方丈前来迎接。因为路上碰到歹徒,见了血腥,故而他们都是要在礼佛前要先焚香沐浴。除去污秽杂念,方能静心安宁。
如月陪着鹿溪到指定禅房,那里已经准备好要沐浴的水桶,香炉也在袅袅生烟。
“你在外面候着吧。”
鹿溪没让如月进去伺候,等再出来的时候,外面不见如月的身影。正纳闷,忽然禅房前的参天古树跳下一人。
鹿溪差点撞个满怀,站稳看清男人,她又惊又喜。
“师……”
未等出声,宋听澜将她拉到偏僻的地方,满脸焦急,“师妹,你在来这边的途中是不是出事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鹿溪摇头,静静地靠在宋听澜的怀中,感受着他那熟悉的体温。
宋听澜也很想她,紧紧拥着她,缓缓闭上眼睛。突然怀里的人挣脱,“师兄,你怎么知道太子的队伍遭遇祸事?”
“在驿站听说的。”
“哦。”
鹿溪虽说很想再被他拥在怀里,但是想到一会儿要礼佛,故而忍住。
宋听澜平静地抬手捧住她的脸颊,满眼温柔,“任务繁重,委屈溪儿了。”
“不委屈。只要师兄能成大业,师妹吃点苦都不算什么。”
“那些人是受人指派,虽说是一帮子匪徒。”
“何人指派?”
“他们能这么清晰地提前埋伏,定然是宫中人勾结。”
“目标是太子妃。”
鹿溪回想那第一支利箭射的是马车,而她在那上面。且,她在与那歹徒过招时,分明瞧出对方眼神里的难以置信。足以说明,那些人压根没想到所谓的太子妃并非柔弱,还是个他们近不了身的高手。
在宋听澜说起这个的时候,另一处禅院内,臻羽也正在向太子禀报:“在他们身上发现一封信,看材质出自宫中。”
臻羽将信双手递给萧怀承,他仔细端详,摸了摸纸,“确实是宫里的东西。”
至于是谁想要阻止这次的上香呢?
后宫那些妃嫔都有可能,何贵妃的儿子现在还在青州赈灾,毓妃的六皇子,云嫔的七皇子……
他本不想参与内宫那些明争暗斗,可这些人却明里暗里想要他的命。
“去看看太子妃好了没。”
沉默良久,萧怀承将那书信收起,叮嘱臻羽。
他找到太子妃所在的禅院,见禅房门开着,在外面唤了一声:“太子妃。“
无人应声。
他跟着又道:“太子妃,殿下让属下过来询问,您好了没?”
或许是声音大,鹿溪从东侧门出来,悄悄出现在他身后,“臻侍卫,我的婢女如月贪玩,不知跑哪儿去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人从后面出现,臻羽身形一僵,随即躬身答应,“属下马上就去。”
他走后,鹿溪朝东侧门瞥了一眼,也没再进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