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了眼她,“娘,这个我一时之间说不清楚,但不夜侯是个好人,真的。”说完还举起三根手指,作了一副发誓的模样。
“不夜侯是个好人这话要你说?这北昭上上下下谁能觉得他是个坏人?只是你跟他之间,什么时候的事儿?”
沈毓霏无语的白了眼她。
“我说是昨天,您信吗…”
沈如潇声音小小的,双手抱着碗,看着沈毓霏回答道。
“昨天?!昨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能……?!”
沈毓霏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沈如潇一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和他是昨日才相认的!”
沈毓霏更加不解了,皱眉道,“相认?你跟他相认什么?人家父子相认、母子相认,你跟他相认个什么劲儿?”
“就是…就是…”
沈如潇一时之间急得词穷,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啊!
难不成她要直截了当的开口,说,她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她之前做梦天天梦见不夜侯,不夜侯也天天梦见她。
他们在梦中一点一点的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然后阴差阳错的,又在这辈子重逢了?
这话说出来…啧。
要不是自己真的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谁会信啊?
完全没有说服力…
就在这时,大门外非常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岳母大人,是我。”
此话一出,沈如潇和沈毓霏立马噤了声。
母女两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沈毓霏和沈如潇互相盯着看了数十秒,母女俩同时起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迎了过去。
沈母将拴在门里的木板拿开,看清了门前站着的人。
是恭越和凌澈。
“岳母大人,早。”
恭越弯下腰,嘴角衔着一抹温润的笑,向沈毓霏问安。
男人后头的凌澈也跟着行礼。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沈毓霏连忙向前走上几步,虚扶着恭越,和他一样弓下了腰。
“岳母大人,昨日夜已深,小婿不便过多叨扰,只得今日才来送上问安礼。”
恭越说完,落落大方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如潇,眉眼带笑。
沈毓霏听着这话,心头一阵惶恐。
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啊…
上次那个笑面狐狸万俟炔来的时候,也是这般说辞,还往院子里送了一大堆东西,结果隔月就把自己的女儿拐入了东宫。
她怎么觉着……
这不夜侯是准备着,将这横刀夺女的戏码再上演一番?
“这是哪里的话,侯爷快请里面坐吧。”
沈毓霏故意的略过这段话的重点,客套的邀请着恭越到屋子里坐下。
“好。”
哪想他是一点都不作架,微微颔首,就准备跟着沈母向里走去了。
沈毓霏嘴角的笑凝固了一秒,实在是没辙了,就只能引着路,把这尊大佛请了进去。
沈母进屋后,就火速的给恭越倒了杯热乎的新茶。
待到他落座后,沈母一溜烟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先发制人。
“侯爷,您光临寒舍,是我们母女俩的荣幸。只是……”沈毓霏露出极其不解的表情,“侯爷您为何要称草民是岳母大人呢?小女潇潇可是万般不抵侯爷的尊贵的。”
“岳母大人,嘉儿在我的眼中,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恭某能遇见她,是我的荣幸。”
恭越这番话直接把沈如潇捧到了天上。
沈母瞄了眼乖乖坐在旁边的沈如潇,面上没有别的表情。
“侯爷,您这番话实在是抬举了她,小女只不过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市井之人,没有名躁都城的才学,也没有声名远扬的德艺,实在是担不上您的夸赞。”
沈母这番话,看似全在贬低沈如潇,将自己的女儿说的一无是处,但实际上,也是暗戳戳的告诉恭越:
虽然你是北昭最有名的大将军,但这样的显贵之人,她沈毓霏不奢望,不敢妄攀,也不想掺和。
没有普通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就卷入权贵们腥风血雨的算计之中。
一个人的声名越大越远,身边的是非和陷阱就会越多越复杂。
沈母一番话毕,几人都静静地等待着不夜侯接话。
却没想到恭越下一步的动作,让在场的沈毓霏、沈如潇和凌澈三人全都惊掉了下巴。
只见男人端端正正的一拂袖,撩起衣袍,“咚”地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沈毓霏:?!
沈如潇:!?
凌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