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傲得很,又不肯说话了。
周清岁又陷入了迷茫中,电光火石间,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念头闪过——
“你该不会是怕我轻生吧??”
周清岁感受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轻轻地点了点。
周清岁哑然失笑,说:“你怕什么?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裴疏聿带着些哭腔,说:“那要是我来晚了点呢?”
“我没那么傻,裴疏聿。”
周清岁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呢,这么多年以来,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会担心她安危的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不管你最近是怎么了,你必须必须给我好好的,听到没?”裴疏聿一边抽泣一边凶巴巴地教训周清岁,这画面怎么看都很有喜感。
周清岁沉默了一会,开口:“好。”
后来周清岁再也没逃过晚自习,裴疏聿每一次抬头都可以看到那个单薄的背影。
每每这时,他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安。
到了五月中旬,期中考试也随之到来。
虽然这段时候发生了很多糟心事,但裴疏聿和周清岁都还是保持正常水平,稳定发挥,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过了期中也就到了选科的时候。
这种时候上游同学根本不带慌,毕竟全能,啥都很厉害;下游同学直接摆烂,反正学啥都是那点分数。
苦的是中游的同学,偏科就算,不上不下的分数还不一定能选到自己想要的,真是“神仙打架,凡人受罪”。
这天晚自习,选科表刚一发下来,大家就聊得热火朝天,老师都差点控不住场。
裴疏聿写了张纸条扔向周清岁,纸条落地。
周清岁正写着作业,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
她转过头去看,就看见裴疏聿给她眼神暗示,意思是:地上,看地上。
周清岁低头,才发现有团纸在地上,她弯腰捡起,展开,上面的字飘逸却又不失英气,是很好看的字。
上面洋洋洒洒几个字映入周清岁的眼帘:
「你选啥」
周清岁不带犹豫提笔就写:
「物化生」
写完她又将纸团揉起来丢回去。
裴疏聿看了之后,心下了然,这是他头一次庆幸自己学习好,没有选科的烦恼。
选科的事情一锤定音,到了高二就分班,留给高一的时间只剩两个月都不到。
转眼就要六月份了,裴疏聿一直记着周清岁的生日——六月一号,儿童节。
这个日子对于周清岁来说挺讽刺的——生在儿童节,本应该是最幸福最快乐的小孩,却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
生活又对谁手下留情了呢。
期中考试一过,裴疏聿每天都掐着手指算,每天都要祈祷一遍希望周清岁生日是在放假。
可能是每天许愿的人太多了,老天没有听到裴疏聿的愿望——生日不仅在周四,还没有碰上节假日。
为此裴疏聿难过了好几天。
但裴疏聿深信,打不倒他的只能让他变得更强!
周四那天,一切都过得很平淡,没有争吵,没有领导检查,正常上课正常休息,好像六一儿童节也没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平淡得让人以为这一天就要这么过去了。
下午6点09分,教室里很热闹,即使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大家还是聊得热火朝天的。
周清岁没什么好聊的,也参与不进去,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写作业,时不时还发会呆。
旁边的空气一热,周清岁以为是同桌回来了,也没理,继续专研手上的题目。
直到一个小小的蛋糕吸引了她的眼球,她才抬起头来看旁边的人——是裴疏聿。
裴疏聿单手撑在桌上,满眼笑意地看着她,心里想着什么全摆明面上了。
周清岁把目光移回到小蛋糕身上——是一个很简易的小蛋糕,没有水果也没有巧克力,唯一精致点的就是上面有一朵用奶油画的太阳花,“蜡烛”倒是也有,是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
做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大直男,因为那根棒棒糖就这么直接插在太阳花的脸上,还是正中央。
周清岁没抬头,声音低低的,问:“你怎么搞来这个蛋糕的?”
裴疏聿没回答她,而是嘘了一声:“先别说话,听。”
6点10分,播音员的声音响起:“今天的广播就要结束了,最后一首歌是送给高一9班的周清岁同学,你的朋友想和你说,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走。你都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接着就开始放歌,歌词是:
爱你是一场孤独盛宴难收敛,
思念相伴有增无减,
命运说不可避免,
爱你是一人狂欢庆典难遮掩,
失落难免要多勇敢,
不顾一切选择搁浅。
这歌词的意思过于直白,想不让人误会都有点难。
周清岁挑了个眉,笑意盈盈地看着裴疏聿。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裴疏聿却先慌了阵脚,咳了两声:“咳,时间太匆忙了,我就随便从我的歌单里挑了一首歌。谁知道它这个歌词这么……直接……”
表面镇定的少年殊不知泛红的耳朵早就出卖了他的心意。
周清岁一脸恍然大悟,如果她的眼睛不是笑着的,裴疏聿差点以为她真信了。
“我说的是真的。”裴疏聿都想举起手发誓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