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呀,瞅这孩子跑的,伤还都没好呢。”
“是呀,哎,孩子可怜,只秋芳一个人拉扯大,既要赚钱,还要照顾孩子,这得亏兰芝也长大了,不用秋芳那样辛苦了。”
“是呀,是呀。”
兰芝拿出大学时代跑八百的速度,不留余力的向前冲去。
“村长大伯,村长大伯”兰芝气喘吁吁的跑到村长家,急慌慌的敲着村长家的木门,连片刻儿也不带歇的。
“咋啦,兰芝”村长问道。
“借一下大伯的板车,石虎沟那摔了个人下来。”
“走,快带我去。”
已是村中之长的兰元义直接让兰芝带着他去,并让刚好放假的儿子洪大快跑去请村里的张大夫,毕竟村里就这一个大夫,隔壁村偶尔也要来请。
兰元义与兰芝推着板车,来到了石虎沟旁。
俩人合力将他推了回来。
这边,洪大也讲张大夫请了来。
“张叔,人怎么样啊?”兰芝站在边上看着张大夫诊完脉问。
“没什么大碍,估计就是不小心采药的时候滑了下来,索性这人身体也壮实,开些涂抹的伤药,每日擦净后敷于伤口处,我再留两幅药,今晚预计会发热,多顾着些。”
兰芝听着张大夫的话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被她救回来的男子看,“哇,好帅呀,这要是放娱乐圈,不妥妥花季美少男,看着这一身伤,也丝毫不影响那一张招花引蝶的脸吗。”
兰芝内心不由自主的冒着泡。
“兰芝,你真要将这人留在你家?”村长双手背后,在屋内慢慢踱步后询问道。 “嗯,村长大伯,人是我救回来的,当然得留在我家照顾嘛。”
兰芝看着那张引人遐想非非的脸,‘这都不留,二十多年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帅哥,可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村长带着张大夫和他家的大儿子兰洪大,推着板车,从兰芝家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
“洪大,你明日送半袋粮食去兰芝家。”村长叹了叹气,边走边对着儿子说。
“哎,知道了。”洪大推着车答。
这兰村长兰元义和寡妇兰秋芳的丈夫兰阳,是从小玩到大的伙计,十六年前,一次意外,兰阳从崖上摔了下来,不治身亡,只留下兰秋芳和兰芝母女俩,那时的兰芝才刚出生不久。
孤儿寡母的,村子里的人都看着好欺负,冬拿西抢的,就把兰阳这么多年攒下的的银钱和地契都抢了去,若非不是这兰村长顺利胜任,怕是那娘俩都过不到现在。
“你瞧那兰元义,对那母女是今天拎去一只鸡,后天给送一篮子鸡蛋,连自己婆娘儿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上嘞,他俩怕不是已经混在一块儿了吧”
“谁知道呢,哎,我昨儿大早上还看见,兰元义啊,还给那孩子给送了一小罐羊奶呢。”
“真的假的?那羊奶不是他给他家的二儿子打的嘛,他婆娘能愿意?”
“愿不愿意又能怎样,这没了汉子的寡妇,还不是想要谁来,谁就来嘛”
村子里从不缺讲闲话的人,闲下来的长舌妇们,一个接一个的,能赛过夏日高枝上的蝉,比过池塘边呱呱乱叫的蟾蜍。
这幸亏兰元义的婆娘也通情达理,知道从小长大的情分是万分珍贵的,只要没有太过分,忍忍也就过去了,自家男人什么样,心里也清楚,顶多几句闲话,谁家没个难处呢。
就这样,兰元义十六年来,该帮衬的帮衬,就那二亩地,还是刚当上村长的时候,带着村中族老,去当初那些人家家里要的,逢年过年,又是送粮食,又是送腊肉,这兄弟情做到这分儿上的,也没几个了。
日子也就慢慢过下去了,那些闲话也随着时间,被一茬又一茬的新鲜事儿给盖了过去。
兰秋芳倒是没什么影响,兰芝也因着年岁小,早已淡忘。随着兰芝的长大,模样也越来越俊俏,不少人家都来找兰秋芳,想早早订下亲事,免得被别人抢了去,兰秋芳对谁都一副笑脸,喜盈盈的说,孩子还小,再过几年让她自己相看之类的话,村里人都知道,这是不着急给她家兰芝定亲了,也都一一散了。
此后,这事儿算是含糊了过去。
……
此时在灶房熬好药的兰芝,正喂着那躺着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醒呀,哎,别别别,别流出来,我可熬了一个时辰呢。”
兰芝苦着脸,看着眼前喂不进几口药的男人说道。
“咳,咳”被呛着的男人,突然发出好一阵咳嗽,隐隐有要醒的迹象。
男人眉头微蹙,眼皮慢慢扇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