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真的好弱啊!
鱼敏敏烦躁地在头上乱揉了几把。
就这战五渣的实力,到时候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她吧。
“其实你也不差。”0628犹豫了一瞬,说,“你有时还是挺厉害的。”
“有吗有吗?哪里厉害?”
“比如说干饭和偷懒,简直堪称个中翘楚。”0628说,“你是没见今日你一键三连,干了三碗饭一碗汤外加两碟菜时,鱼慧慧和商行早的表情有多色彩纷呈。”
最后它还不忘赞叹似的补上一句:“太厉害了我的姐!你竟能让男女主都感到震撼!”
鱼敏敏沉默片刻,果断以一个充满情意的“滚”字,礼貌地将0628屏蔽。
客栈里比较清闲,至少不似街上车灯流水一般喧哗。
鱼敏敏房间窗大开着,稍稍探头,沿街十里长风红笼一览无遗。
隔壁房客在窗沿上养了绿植。
细小的绿蔓铺展开来,顶端挂了片小小的绿叶。阳光下,叶面泛着白光。
记得老爸也喜欢在阳台上侍弄些花花草草,一年四季窗外都是春光。老爸走后,那一阳台的植物就全由她来负责了。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了,那些花草怎么办……
鱼敏敏叹了口气,再度趴回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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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心楼上设有茶舍,置于二层。
商行早拉开室门,内里白汽袅袅,绕梁三尺不绝。
空气中洋溢着一股沁心而微苦的气味。
鱼慧慧和商行早同时朝前行了一礼。
少年蓝衣扶风行,面色温和儒雅,举手投足透出一股书卷气:“商澍兄,鱼芸姑娘。”
他行的是文士礼。
付子骞抬手,示意鱼慧慧和商行早落座。
蒲草跪榻舒适,淡淡溢出的蒲叶香混入茶香,熏得茶室内多了几分禅意。
观心楼茶室去年方才竣工,平日里鲜有人来。二楼内,少有人语声。
鱼慧慧抿一口茶,挑眉:“苦丁。”
“鱼姑娘可喜其味?”
鱼慧慧点头,将茶杯轻放回桌上:“甚喜。我在清闲时,常饮苦丁。”
“如此便好,付某还忧自己茶艺不精,恐二位疑我怠客了。”
商行早将茶杯往桌上“啪”地一放,语气生硬到自己都心惊:“不会。付祎公子茶艺极佳。”
鱼慧慧暗暗拉了一把商行早的袖子,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
商行早也很奇怪,自己在看到付祎时,明明他的脸上是随和到极点的笑,却总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有只大妖蛰伏在附近时,带给他的警惕感。
一饮苦丁,苦而难咽;二饮苦丁,味转回甘;三饮苦丁,茶香浸脾。
可惜回香苦丁也未能抵掉幽幽禅意与此间气氛的违和感。
付子骞勾唇浅笑,似是并未听出商行早语气中的异样:“既如此,我们便谈谈关于寻龙鳞剑一事吧。”
异样感陡然松懈,茶室内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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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敏敏醒来时,外面天色已暗了。
窗被人关了,万家灯火透过白窗纸,星星点点,暖融一片。
敏敏低头一看,自己背上还被盖了一件白色外衣,便知鱼慧慧来过。
“啊呦。”敏敏伸了个懒腰,动动手脚才发现自己全身都麻了,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肚子很不是时候地叫了一声。
鱼敏敏只好下楼问问小二,晚食可还有剩的。实在不行就出门一趟,买个烧饼啥的。
抽了抽鼻子,很好,堵了。
夜里稍稍透了凉意,鱼敏敏趴在桌子上睡觉,看来是着了凉。
刚从木椅上起身时,鱼敏敏脚一软,差点一头栽在书案前,给窗户拜个早年。
敏敏走在楼梯上时脚步有气无力地拖在地上。小腿太麻,抬不起来。
鱼敏敏就这样一边塞着鼻子,为喘气不通而走神,一边以一个丧尸围城专业姿势下楼。
楼梯拐角不知道打哪儿多了一滩水,敏敏一开始没看清,一脚踩上去时才发现。
“滴答。”
“滴答。”
“滴答。”
耳边响起一阵连贯的滴水声,好像是屋顶漏水了。
鱼敏敏往旁避了一下,以免被水滴到。
论人倒霉起来究竟能倒霉到什么地步。
脚下一滑,敏敏在线表演一个滑铲——顺带拽掉了手边木梁上垂下的一根麻绳。
鱼敏敏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当然,爆粗口也没用,她还是身体向旁倒去,眼见的就要摔个屁股墩儿。
清竹混了一袭蒲草香,从敏敏倒向的地方散发出,刺激着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手抵在她的后背上,热度透过衣物。
待敏敏站定后,那片温热方散去。
楼梯算不上明亮,但也算能让人看清。
鱼敏敏看见身后人锦袍之上,金丝龙飞凤舞,金光暗泛。
“姑娘,下楼小心一点。”声音如珠滚玉盘,掷掷有声,一听即知,言语之人仍少年。
偏他说话徐而不缓,书卷气自来:“楼内还是不要喧哗了为好。”
鱼敏敏承认,这人声音挺戳她音点上的。
当然,发现自己爆粗口的话全被听见后,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