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只是妆容还未卸去,脸上的肌肉一团一团的,嗓子也依旧是那样没有变回她原本的样子。
秦越提起灯盏,俊朗的面容在这样的暖光下更加摄人心魄,承诺一颗芳心许给了江折的素衣,在此刻也不由得晃了晃神。
“姑娘可知方才那公子去了何处?”仿佛秦越急了那么一瞬,现在倒又客客气气与素衣说话了。
素衣笑了,袅袅娜娜走近,一双白净嫩滑的手摸上秦越的胸膛,“灵娃还未听我说完这个故事,切勿着急。”
像是一条吐露着蛇信子的斑纹毒蛇缠绕住自己的身躯,寻常人不敢动弹,可秦越今夜有他要做的事情,他不会与她在这儿浪费时间。
一手掐上素衣的脖颈,瞬间收力将她掐得青筋暴涨,原本就嘶哑的声音,此时更是说不出一句话,巨大的恐惧好似要将她淹没。
伸手攥住秦越的手臂,艰难地想要去挣脱他的控制,从来没有人告诉她,真正惹怒秦越会付出怎样的代价,眼角滑下一滴热泪,正好砸在了秦越的手腕上。
秦越立马松开了手,只见素衣跌落在地,不停地咳嗽。
随即他又打了个响指,阿秋从外面进来了,原来他一直都在,只是没有秦越的命令不能随意出面罢了。
“阿秋,把她捆了带去大理寺……”还没等秦越说完,那素衣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揪住秦越的鞋子。
“你不想知道林净君去何处了吗?”素衣以为这是她的底牌,至少秦越想要找到失踪的林净君,就必须从她这儿得到消息才行,而今春风早就不在了,春风的父亲又……
秦越斜睨了她一眼,不知所谓的笑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她。
直到阿秋将她捆起带出门时,她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的春风的父亲,并不是因为他们疏忽,而是秦越在从中作梗,谁会猜到呢?
骗过了东城兵马司,骗过了大理寺,这就是秦越的计划吗?可现在难道不是秦越想要的吗?为何又要将春风父亲找来?
素衣不为自己这次任务的失败而叹息,纵使是心思繁多的主上,说不定也要在此栽一个跟头,而看似简单的越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用……
待她出了正门之时,她听到了,春风父亲指出了如何进入到春风曾经挖的那条暗道之中。
罢了罢了,这次是他们稍逊一筹,终有一日会扳回来的。
秦越吩咐几人将床尾的那堵墙凿开,赫然出现一个向下的洞口,人生来对黑暗未知就是恐惧的,随身的几个护卫都有些踌躇,秦越低着头往下看,随手扔了个石子下去,很快就传来了声音,看来并没有多深。
他踢了春风父亲一脚,吓得这位不惑之年的瘦弱男人立马趴地求饶。秦越不满,几位护卫就将那男人架起,免得他被自己的口水鼻涕呛死。
“知道这个地道通到什么地方去吗?”秦越皱起眉头,他最不喜与这样的软骨头讲话了。
男人报了好几个地名,愣是确定不了,说完就立马否认,生怕自己说错了会被立马斩杀在此处,可真当银亮的刀刃架上他的脖子上时,他反而闭嘴了。
浑身打着颤,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春夜还不够温暖,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要时间,秦越愿意给,但若是故意耽误时间,秦越从不会惯着任何人,就算林净君在他秦越面前,也是一样的。
“云湘街。”春风父亲说完,整个人都瘫软了,再问也是一样的答案,遂被人拖走了,要不然浑身汗湿躺在这处也是挡路。
云湘街距离此处不远,与象梨街一样,多是摊贩挑卖小物件的热闹街道,可象梨街更多的是寻常百姓居住,而那云湘街,太保府就在云湘街中段。
想起太保,那个怕事却从未与人起冲突的老狐狸,秦越心思一转,踏出门去吩咐随身的几位,“地道不许进人,先往里面灌水,再用沙石填上,务必给本王填得严严实实的。”
几位护卫不知道林净君是从这个地道失踪的,以为里面并没有人,两人提着水桶往里倒水,另外几人不停往里填着沙土。
秦越双手抱着胸前,微笑着离开了这个破破烂烂的房子,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下一个位置,就是,太保府!
话说林净君就在摸索至床尾时,刚将灯盏挂在墙上,就被人抓住脚踝把她拖入了黑漆漆又闷不透风的地道之中。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甚至她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见头顶的光亮立马盖住了。
自知挣扎无益,更易造成脱力的情况,她蜷着身子,任由那人攥着她的脚踝与她一起落入不知何处。
不过几息时间,二人就停下了,“林大人,说好的时间,你没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净君睁眼还是一片漆黑,不过此刻已仰面躺在地道之中了,她笑了两声,“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