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将天晟的回答,老者丝毫没有意外。 这次将家吃了这么大亏,他唯一的宝贝孙子身死,儿媳也重伤成了植物人,他们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很难想象,害的如日中天的将家,落到这个田地,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可老者却明白,那个年轻人的能量绝不是他的年龄能衡量的。 连他那位老伙计都折在了那年轻人手里,他又岂敢轻视对方? 所幸,自己的儿子还没失去最后的血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拼劲上整个将家,又何妨? “既然决定了,那就做吧!”老者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却森寒到了极致。 “我将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是也算是有头有脸,有人杀我将子孙,不管他是谁,我将家就算是拼劲最后一滴血,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将天晟深吸口气,看着老者半晌,才咬牙道:“我已经查明,那小畜生,确实有宗师实力!而且,还把沈道如的那位神秘护卫守服,单凭我们将家的实力,怕是难以与他抗衡!”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如今的苏白已经羽翼渐丰,将家不是他的对手。 老者耷拉的眼皮底下忽然闪过一丝亮光,笑道:“少年宗师吗?” “果然有这个狂妄的资本啊!” “不过,”他的话语顿了顿,脸上涌出一抹冰冷杀意:“这个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种张狂的天才!” 将天晟闻言,眼眸中涌出一抹惊异:“父亲您难道已经有了主意?” 老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失望,自己这个儿子,看起来城府颇深,实则内心颇为狂傲,隐忍不够,要不怎么会纵容将少峰肆意招惹那个可怕的年轻人? 将家走到这一步,和将天晟以及柳如的强势霸道的性格和教育方式,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老者微微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双眸中涌出一抹深邃,道:“苏家那小子性子冷冽霸道,定有不少对头而且,根据情报,他连京城苏家的那位小少爷,还有金陵郑家的那位公主都杀了!苏郑两家,难道会放过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我们一家难以对付他,那就联合起来,老头子不信,那苏小儿有三头六臂,能够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将天晟微微皱眉,道:“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也都想到了可是,这次事件全是我将家穿引,我苏郑两家和天神生物的那些家伙会迁怒于我们,到时候恐怕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你能想到这一层,还不错。”老者哼了一声,浑浊的眼眸杀意涌动,却继续道:“可是,你深想下。比起我们,郑苏两家还有天神生物那些人,最恨的是谁?是那苏小儿!” “只要我们能够帮助他们一起,把那苏小儿铲除,他们定然不会介意和我们合作。” 将天晟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深吸口气,躬身道:“多谢父亲提点。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说罢,他转身就准备向着门外走去。 老者眉头陡然皱起,喝道:“你明白什么?” “额”将天晟停下脚步,满脸疑惑。 老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叹气道:“你真的以为,苏家郑家还有天神生物的那些财阀,真的那么好打交道?” “少峰已经拿他们当枪使过一次了,这次你若没有点底牌,就这么贸然去找他们,不被生吞活剥就不错了,他们怎么可能再理会你?” 将天晟脸色一滞,咬牙闷声道:“那您说该怎么办?连周老和沈道如这两张底牌我们都用完了” 老者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从怀里拿出一个纸条,沉声道:“这是我年轻时在缅国遇到的一位异人大师,我与他有些交情,你报我的名字,请他来江州一趟。记住,这可是我将家最后的底牌了!若再失败,我们将家,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将天晟脸色凝重,接过纸条,沉声道:“我明白了!” “去吧!” 老者说完这些,瞬间像苍老许多,闭上眼睛无力的挥了挥手。 将天晟脸色冷厉,点了点头,刚刚转身,却听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了,那苏小子不是和唐家关系莫逆吗?如今唐老鬼又被邢家的人逼的到了绝路,这次的局就从唐家身上入手吧!”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拜访和邢家的那位” “去吧。” 待到将天晟离去,老者坐在菜畦头上,目光涣散。 这一次,将家还有机会赢吗? 最终他轻声叹了口气,起身向着木屋走去,身形孤寂落寞到极致。 唐家别院。 一袭白色唐装的唐安国负手而立,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面容轻佻的长发年轻人。 “唐老头,你也不要瞪我!”长发年轻人将手里的血红色帖子扔到石桌上,面色讥讽道:“这生死帖已下,你接也要来,不接也要来!否则,等到我师父亲自杀上门来,啧啧,那唐家可真要血流成河了!” “吴冲,你找死!”唐安国还未动作,他身后站着的唐秋白就满脸怒意,一拳轰了出去。 唐安国脸色大变,“秋白,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