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潭月师叔去外云游,不知去了何处。”
“这凤尾鞭虽是仙门之物,阿愆可不可以留着?”阿愆小心翼翼地问道。
“潭月师叔待你如何?”郁离子不答反问。
阿愆想了想,答道:“极好。”
“她既赠你此物,理当仔细保管。”
“是,阿愆一定细心爱护。”
“为了本座,你叛出仙门,当真值得?”
“为了恩主,自然值得。”
日头偏西,碎金的阳光一点点打在阿愆脸上,郁离子的眸底不再是深不见底的寂灭,多了许多愧色。
青岚来袭,月朗星稀,凉风习习,早花新放,小荷入水,鲢鲤追浪。
绮船慢慢漂荡在河上,如流水般缓缓流动,离仙门越来越远。
郁离子用完药,“可是要去宛花城?”
“是,恩主,您不愿意?恩主想去哪,阿愆全听恩主的。”
“可否别再唤我恩主……”郁离子受之有愧。
“好,那阿愆唤您恩公如何?”
“罢了。”
郁离子本想着留在仙门山下,等蔚司空痊愈,瞒天过海,二人再换回。
船行得不慢不快,过不了多久便至宛花。
但愿蔚司空能够安然无恙!
他当着仙门众人的面扯下大谎,无异于反叛师门,又在阿愆面前刻意隐瞒,欺骗于她。
一个又一个谎,就连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八年前,阿愆伤重为蔚司空所救,后又为报恩入仙门七年。
皆是因他而起,此番无论如何都要将阿愆平安送回宛花。
菩提之门由阿愆推开,说明了机缘在她。
至于那一卦,卦象所说的桃花劫……
看着在熟睡的阿愆,郁离子想到了什么,很快他又觉得匪夷所思,将一切全否了去,守着阿愆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