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打开药盒,从里面边拿东西边说道:“放心,这样的伤死不了人。那林家老大虽然失了智,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只破皮不见骨,上点药就没事了。”
只上药,不缝合吗?
心里尽管有疑惑,苏青柠却没敢问,不过也没放松,一直紧紧盯着老大夫的动作。
赵显明看她这样,虽然脸都痛得发白了,嘴角却溢出笑容来,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担不担心也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决定的。
苏青柠没吭声,只用袖子抹了把眼睛。
伤口并不难处理,老大夫的经验显然也很足,不多时就包扎完成,血也止住了。
“好了,你先歇着吧,老夫明日再过来换药。”
明日?
苏青柠和赵显明对视了一眼。
苏青柠站起身,跟大夫说:“大夫,我们明日就不住在这里了,您要不把药……”
“你们不住这里住哪里?”老大夫却打断她,站在门口挑眉说道:“他林老大伤了人,还敢把你们赶出去不成?”
“放心,安心住着吧。”
老大夫说完一推门,就看到了店小二和二丫头讪笑的脸。
这俩人显然心有不安,在外面偷听呢。
“那个……陈大夫,这是给您的诊金。”店小二嘿嘿笑着把一吊铜钱递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铜钱塞进怀里,以眼神示意二人道:“还不快进去给人赔罪?你们这一天天的……唉!”
老大夫摇头叹息着走了。
店小二和二丫头对视了一眼,怯怯地低头进了屋。
他们站在苏青柠和赵显明对面,店小二先说道:“客官,由于小店照顾不周,让您受伤了,在这里,我们兄妹给您赔个不是。”
“请您恕罪!”说完他就90度弯腰,深深地鞠了个躬。
“请……请您恕罪!”二丫头也有样学样。
两人很久都没有起来。
苏青柠和赵显明再次对视了一眼。
到了现在,他们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但他俩也都不是太苛刻的人,若真要他们拿店小二和二丫头兴师问罪,跟人家大闹索要赔偿什么的,他们也干不出来。
“道歉就不必了。”苏青柠说:“你们起来吧。”
这话显然出了店小二和二丫头的预料,两人都震惊地看向苏青柠,店小二更是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你们不怪我们了?”
苏青柠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怪你们又有什么用?”
“我就知道客官是好人。”店小二抹了把泪,心里更惭愧了。
“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欺瞒你们,我大哥的病已经很久没犯了,所以我们以为……因为大哥的这个病,周边的人都不敢来店里,我们已经很久没开张了。再这么下去,我师父留下的这个店可能就保不住了,所以我们才……”
“客官,你们放心,大哥已经被我和二丫头绑起来了,不会再来伤人了。你们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走,我们决对不会撵你们的。”
“对对对!”二丫头也跟着连连点头:“你们要想吃什么您尽管说,我给你们做,只要你们别报官就行。”
二丫头都说完了,才意识到最后一句不该说,又连忙捂住了嘴。
苏青柠看着二人,心里就算有怨气现在也全消了。
想了想,她问:“你们那大哥……他得的什么病?”
说起这个,店小二的眼睛又湿润了,抽泣着跟他们诉说起来。
“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原来,这家饭馆是店小二的师父,也就是他口中的大哥和二丫头的亲爹——林奉泉开的。
林家祖上曾做过御厨,林奉泉便也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继承了一手做菜的好手艺。
用店小二的话说:“前几年师父在时,别说宁安县城,就是不少郡里的大爷们也专程跑咱这里来吃饭。那珍馐楼算什么,给咱们提鞋都不配。”
“可三年前,师父莫名其妙就得了心疾,找了好多大夫都不顶用,后来直接就……”
“师父走了,店自然就到了大哥手里。大哥做菜的手艺虽比不上师父,但他人实在,待人也憨厚,不少常客看在师父的面上也经常光顾,店里的生意倒也还说得过去。”
“可谁知,大哥接手饭店还不到半年,就也莫名得了这怪病。平时跟常人一般无二,可一旦发起疯来,就跟野兽一样,见人就砍,有时连我和二丫头都不认。”
“为了给他看病,我们把能找的大夫都找了,还带他去过京都……可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也因为大哥总是发疯伤人,没人敢上门,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到了现在,我们连店都快保不住了。”
“前几日官府更是下令,说我大哥要是再伤人,就抓他去下大狱。”
“原本我和二丫头想着,趁这几日大哥的病情还算稳定,能挣一点是一点,至少把师父留下的店保住。”
“要不然,师父要是知道他辛苦了一辈子挣来的产业最终却落在了珍馐楼老板的手里。他……他还不气得把棺材板都给掀了?”
苏青柠和赵显明沉默地听他讲完,从里面发现了华点。
“珍馐楼老板?你们的店为何要落在珍馐楼老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