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眼下,由于林天奇身上莫名发作的属于狄人的蛊毒,无疑给他们带来了突破口和曙光。
“你是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被人种了蛊?”堂上,九皇子思量许久,终于再次发问。
“不知道。”林天奇怯怯地摇了摇头,道:“若如之前那位将军所言,只有亲密之人才有机会下蛊。那……草民至今尚未婚娶,除了二妹和师弟,没跟任何人亲密过。”
九皇子“唔”了一声,又皱眉问道:“那你可还记得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记得。”林天奇说:“草民第一次发作是三年前,那时我爹刚去世不久,百日祭祀那天,草民第一次犯病。”
“那之后呢,发作的可有规律?”
林天奇想了想,摇头:“草民也说不准,有时一两个月发作一次,有时半年,有时又时隔不到三四天……实在摸不清头绪。”
九皇子沉思了片刻,又将目光挪向苏青柠等人。
之前因为心系林天奇的安危,九皇子又没明令不让跟着,苏青柠他们便也跟着来到了大堂。
“你们呢?作为跟他一起生活的人,可有什么线索?”
苏青柠和赵显明自然一脸爱莫能助,他们到百味轩还不到三个月呢,对他们三兄妹以前的事自是一无所知。
二丫头和店小二对视了一眼,也皆一脸茫然。
“没有,我们也不知道那条虫子是什么时候到我大哥身体里的。”
眼看情势又要陷入僵局,贺子黎想了想,突然问:“你说你第一次发作是你爹百日祭祀的时候?”
林天奇一怔,虽不明白他这句话的用意,还是点头道:“是。”
“那第二次呢?第二次记得吗?”
“第二次是平州府一个很有势力,又跟我爹关系很好的老爷来咱家吃饭的时候。”二丫头抢着说道:“因为那是我大哥在我爹走后第一次掌勺接待熟客,还给搞砸了,所以我一直记得。”
一听这话,贺子黎的眸子瞬间亮了。
“第三次我也记得。”店小二这时也补充道:“第三次是咱们县里最大的盐商周家,在咱家给他们二公子办喜宴,原本也好好的,后来大哥就突然发作了,拿着菜刀撵的宾客满街跑……”
“后来喜宴黄了,周家老爷大怒,咱家赔了钱不说,自那以后也再没人敢来咱家办宴席了。”
听到这儿,苏青柠和赵显明对视了一眼,他们大概已经猜到贺子黎的想法了。
果然,接下来就听贺子黎说道:“那你们就没觉得每次发作的时机都很微妙吗?包括今天也是!正接待着九皇子,便又突然发作了。那你们不妨想想,你们要是倒霉了,谁才是最大受益者,又或者谁最高兴,那就跟那个人脱不开干系。”
“你是说……李福财?”贺永安皱眉问。
“是,我怀疑的就是他!”
“应该不会。”贺永安一脸的不可置信:“以本官对李福财的了解,他为人处事或许奸诈狡猾了些,但还不至于有敢跟狄人细作勾结的胆子。”
“你们所说的是何人?”九皇子在堂上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是本地的一名富商,犬子他……”
“我想起来了!”林天奇这时突然大喊了一声。
众人齐齐地看向他,就见林天奇颇为激动地说道:“我想起一件事!当年我爹刚走那会儿,李掌柜的经常请我去喝酒聊天,说是为了抚慰我的心情。有一次,我在他那里喝醉了,醒来后发现大腿内侧破了一个小口,会不会就是那时……”
“左原?”九皇子面色也变了,唤了一声。
站于他身旁,之前制服林天奇的副将拱手道:“噬心蛊需以血为引,种入血脉之中方可成活。大股内侧血脉分布较众,倒的确是种蛊的好地方。”
既然有了线索,众人便不再耽搁,九皇子一声令下,不光县衙的所有差役倾巢出动,连九皇子带来的数百亲兵也尽数而出,全都朝珍馐楼和李宅直扑而去。
不多时,整个李家,以及珍馐楼上至管家,下至跑堂,里里外外数百人,全被带回了县衙。
却唯独少了李福财。
“难道他跑了?”贺永安急得团团转。
他生怕九皇子因为他之前替李福财开脱的行为迁怒于他。
这时,贺子黎灵机一动,又给他爹出主意道:“李福财那姓赵的管家不是还在大狱里关着嘛,要不提出来问问?”
贺永安一听,连忙拍板:“对,提赵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