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只要送出去就行了,唐婉蓉迟早会看到。 秦守安今天也还有事情要办,他取下身上琳琅满目的珠玉饰品,换了一身粗布衣服便离开了王府。 和师父行走江湖时,他就常常扮作普通人的少年,穿着粗布衣服鞋履。 少了点世子的雍容尊贵,却更讨普通人喜欢和瞩目。 有时候还会被人误会他和师父是小夫妻。 每每此时师父暗暗愠怒又羞涩难抑的表情,常常让秦守安看的出神。 师父则会似嗔似怒回瞪于他,更让秦守安生出许多不合时宜的情绪。 她还会嗫嚅着最多有点像姐弟,这些人有眼无珠,胡说八道。 要是有人瞎了眼说像是母子,她倒是高兴,要随口喊秦守安几句“孩儿”,“我那孩儿”之类的。 师父曾经答应他,如果他被京中之事拖累,她总会来看看他。 也不知道师父口中的“拖累”是指的一个什么程度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秦守安已经来到了东门渡口。 除了长相太过于出众,秦守安在这里并不十分引人瞩目。 倒是有些刚刚下船的粗鲁汉子,看他细皮嫩肉,容貌俊美,还忍不住调戏几句。 好在岸上随处可见就是妓女,他们也不至于真的发情到秦守安身上。 都是在长途水路上憋的,秦守安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很快就靠近了荣青书藏匿红罂草膏的仓库。 京都府的捕快和吏卒正在搬运红罂草膏,不知是不是有人泄漏了风声,让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些木箱子里装的是红罂草膏,秦守安看到不少人脸上都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秦守安在那个雨夜贴的告示中,关于红罂草膏的危害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但是对于许多习惯了刀口上舔血,本来就是做掉脑袋生意的人来说,这并不能打消他们的贪婪之心。 等京都府的人把红罂草膏都装上一辆辆骡车,车队在众多吏卒的护卫下开始运送,秦守安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起跟在车队后面的人竟然不少,各怀鬼胎。 真正想直接动手劫车的倒是没有,悍匪也只是悍,不是憨。 大伙跟在后面,也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然后趁火打劫,随便捞点好处就跑路。 真要抢了一车甚至一整个车队的红罂草膏,还能逃出生天,那只能说这事是京都府联合城防司干的。 很快车队就行驶到了东门渡口的边沿,这里多是鱼货铺子。 有新鲜打捞出来的河鱼,也有用盐霜腌制的海鱼。 还有各种干货咸鱼店铺,便是所谓的“鲍鱼之肆”,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众所周知,鲍鱼这个词非常特殊,但是它在“鲍鱼之肆”这个成语中,本意便是咸鱼,腌渍鱼。 如果有人说自己只想当一条咸鱼,她的本意也许是说自己是一只鲍鱼,已然发臭。 这时候你便可以邀请她一起去洗澡,多半能得偿所愿。 这时候前方的护送车队不知为何驻足不动,秦守安也不便上前查看,便百无聊奈地打量着旁边一家鲜鱼铺子。 铺子门店前修着一些砖砌的水池,里面养着各种活鱼。 只是生意不太好,大部分路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秦守安看其中一条大鲤鱼鳞片金黄,似乎肥大味美,适合醋溜红烧,或者加紫苏盐菜蒸。 龙吟城属北方,河鲜数量和味道都比不得南方,即使刺多肉粗的鲤鱼,也有人喜爱。 “这条鱼好吧?”店主看到秦守安在看鱼,笑吟吟地走过来问道。 “挺好的。”秦守安点了点头。 他刚说完,店主便迅捷无比地抓出那条鲤鱼,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守安不禁瞠目结舌,真是暴殄天物,多漂亮的一条鱼,死的太突然了。 店里走出来两个人,有意无意地站在秦守安左右。 店主则在摔死鲤鱼后,迅速过秤,然后对秦守安说道:“这位客官,你要的鲤鱼,三两银子。” “讹我?”秦守安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怎么能说是讹你呢?”店主依然笑吟吟的,“我这是黄金鲤,一遇风云便化龙。可客官你指明要它,我也只好割爱。三两银子,并不贵啊。” “我指明要它?”秦守安都不知道这事。 “我问你客官这条鱼好不好,你说好啊……如果这是误会,但鱼也死了,三两银子你也该赔吧?” 这时候店主眼中目露凶光,那两个同伙也靠拢逼近过来。 周围的人也说着些“算你倒霉”,“破财消灾”之类的话。 “好,算你们倒霉,不过你们破财,可消不了灾。” 秦守安说完,抓着店主的那两个同伙,把他们脑袋砸在一起,顿时脑浆迸裂。 店主和周围的人不禁被震慑在原地,这……这哪里来的活阎王? 秦守安一伸手,又把那店主抓住。 “好汉……” 不等他求饶,秦守安把他按在水池子里,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将他上半身淹没在水池中。 店主拼命挣扎,只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