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肩上扛着锄头,手上提着镰刀,像极了干旱时抢田水的模样。 天气干旱的时候,农人经常为了一点田水打起来,插秧前后更是没日没夜的守在田边。 可今年也没闹旱灾啊! “你们没有放错别人的缺吧?”云桑有些担忧道。 “没有,我们放的都是自家的。”唐柏鹤道。 唐柏松接着道:“咱们家的田那么特殊,想放错都难。” “那倒也是哈!”云桑讪笑道。 可不是特殊么,那么长的草可算是仅此一家了。 村民越走越近。 云桑才发现带头的竟是村长老头儿。 村里的壮劳力几乎来了一半。 而且看那气势还真是冲她们来的。 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云桑紧张得心脏卟通直跳,这么多人要是打起来…… 谁知村民径直越过她们,放下锄头镰刀,挽了裤脚,脱了鞋就直接下田割起草来。 这…… 云桑几人一时都傻眼了。 村长老头儿走到她面前笑眯眯道:“云氏啊,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族人知道你们回来耕田,心里高兴,都自发帮忙来了。” “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呢,况且大家都有活要干,这样放下自家的活来帮我,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并不是她不愿接受大家的好意,只是他们的付出也是有前提的。 他们如今来帮忙,以后个个都来找她安排工作,若是安排不上只怕就不是怨她怪她那么简单。 村长老头儿道:“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那祠堂还是因为你才能重建,再说人都下田了,你总不能赶人家走吧?” 说的也是,都已经开始干活了再把人赶走,那场面不但尴尬,小气点的都要跟你结仇了。 农忙时忙不过来,叫亲近的邻居亲戚帮忙也不是没有的事。 这种情况,通常就是帮完忙,主家再做一餐好的宴请他们。 如今她们不住村子,自然没法宴请他们。 云桑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她取了一吊钱交给村长道:“村长,这钱您拿着。” 村长老头儿激动道:“哎呀!你这是干嘛?收回去,收回去……” 云桑笑道:“这钱不是给您的,是让我婶帮忙弄晚饭,总不能让他们白白帮忙饭都不让吃吧?” “哦哦……”村长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钱道:“那也要不了那么多呀!” “没事,让婶子多买些肉。” “行!今天就当是过节了。放心,你婶定给你办好。” 庄稼人家能顿顿吃饱就算是好的了,也就过年过节才会买些肉。 今天有肉吃,那可不就是当过节了嘛。 王玉梅远远的看到这一幕,眼都红了。 她扯了扯正埋头割草的唐康,“你瞧瞧,咱们干活,得好处的却是别人。你好歹跟慎叔子是嫡亲的堂兄弟,就算要帮衬也是先帮衬咱家。她倒好,捧高踩低压根没把咱当成亲人。” 唐康一把挥开她的手,不耐烦道:“你爱干就干,不干就回去。” 要想别人把你当兄弟,你得先把别人当兄弟。 往日大伯母一家落难,他们家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如今见着人好再来套近乎,不觉迟了嘛! 按他的想法,他是没脸来的。 可这婆娘死活要拉着他来,就怕有好处让别人占了。 来了又不好好干,只想着混个名额了事。 唐康是真心觉得心累,只好把气都撒在这些草上,憋着一股劲儿,手下动作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那些草有仇。 反观王玉梅却不紧不慢,有一搭没一搭的割着。 人一多活干得也快,唐柏松和唐柏鹤干脆放了镰刀,和两个弟弟一起将草抱到田边。 云桑也放了镰力,回到大榄树下,洗锅煮茶。 不管他们是不是带着目的,总归是真刀真枪的干活,总不能连口茶都没得喝。 “你对他们来帮忙有什么想法?”云桑正烧着火,唐慎突然开口问道。 “嗯?”云桑回头看了他一眼,覆着面具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我能有什么想法?” 她俩说不到三句总能吵起来,每次都是以她认输收场,云桑就是有想法也无意和他详聊。 “他们只怕是有所图。”唐慎不紧不慢道。 “我又没什么好让人家图的,最多也就一杯茶,一顿饭。” 不知天高地厚! 唐慎低哼了声没再说话。 云桑煮好了水,先给唐慎泡了一杯,又往锅里撒了一把茶叶,才端着锅往田边走去。 “口喝的这边有茶。”她喊了一嗓子后便提起镰刀下田继续干活。 在四五十人的奋力之下,二亩田的草一个时辰就被修理得干干净净。 割完草,众人喝了碗茶,又换上锄头开始翻地。 人多力量大,不过两个时辰,两亩地就全都被翻了过来。 村长兴冲冲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