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心脏猛跳,哪里静得下心把脉,可还是装模作样的捏住他的手腕。 闭上眼,强迫着自己冷静。 “怎么样?” 云桑睁眼,放开他的手道:“没事,有点燥热,煲点凉茶喝就好了。” “真的能好吗?”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桑听得头皮发麻。 “有人来了。”唐慎突然一改刚才的不正经,拉着她躲到了草垛后。 紧跟着一道削瘦的身影从村尾鬼鬼崇崇往这边走来。 然后转了个弯往外走去。 “是赖四!”唐慎压低着声音道。 这条田埂小路从左到右是庄头住的院子通往村尾的捷径,中间有条分叉路,直出后隔了条一米来宽的小河沟就是另一个庄子。 唐慎原以为他是去找庄头,没想到他在中间拐了个弯,往小河沟那边去了。 月光下的男人左摇右摆,不时的张望,手上还提着两个小酒坛子。 等赖四走远,两人才从草垛后站了出来。 “跟上去看看?”云桑问道。 “嗯。”唐慎轻轻颌首,握住她的手,挑着草垛多的地方走。 夜间秋风阵阵,再加上蛙鸣虫叫,将两人的脚步声隐了一半。 不一会,赖四就来到小河前,先是朝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后,将酒坛挂在一株小树上。 又猫在小河沟里洗了把脸,才起身踩着石块过了河。 一过了河,立刻板直了腰身,大摇大摆的往对面庄子去。 云桑两人来到河边,挂在树上的两个酒坛皆是只有坛底浅浅的一层酒水。 “你说他把酒坛挂在这里干嘛?”云桑不明道。 唐慎若有所思道:“要是没猜错,与他勾结之人就在对面,这酒坛只是一种掩饰,万一被人发现,可以推说是醉酒不小心走到这里来的。” 云桑接着道:“因为坛中无酒,所以他也不好带过去,便挂在了这里,过河前他在河边蹲了一会,应该是在清除酒气。 而坛中所剩的这点酒,等他回来时再喝上一口,酒气便又回来了。” 唐慎满目欣赏。 她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走,咱们也过去瞧瞧,看看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 “嗯。”云桑轻点了下头。 唐慎先过了河,到了对面立刻转过身来,“石头上有青苔,小心点儿。” 他本想倒回去牵着她过河的。 但小河不宽,中间只有一块石头,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速跳过。 不合适牵手。 唐慎两手微伸,像极了老母亲在等待蹒跚学步的孩子。 准备着随时出手相扶。 好在云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娇弱,两步就跳到了对岸。 唐慎收回手,也收回自己的小心思。 过了河,上了一个坡,满目空旷。 割剩一半的稻谷在月下起舞,不时的发出沙沙声。 两人远远的缀在赖四后面。 这庄子跟自家的庄子大同小异。 赖四沿着田埂一直走到这个庄子最大的一间院落前,伸手敲了敲门。 院子里有浅浅的灯火透出,证明主人尚末入睡。 可却没人开门。 赖四又加大力度拍了起来。 大门应声而开,门后站着个中年妇人。 妇人不悦道:“敲什么敲,这不是来了吗?” “哦,是嫂子呀,田庄头在吗?我有事跟他说。” 妇人吸了下鼻子,满脸嫌弃道:“进来吧。” 等赖四进了院子,大门立刻又被关上。 云桑看向唐慎,“关门了呢,这院子可不小。” 想听墙角怕是没那么容易。 “放心,有我呢。” “你不会想上屋顶吧?” 屋顶都是斜面,她害怕。 “你害怕?”唐慎脑海中突然出现上一次她女扮男装上屋顶的情景。 那回他是真把她欺负惨了。 “怕。”云桑老实道,“要不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上去吧?” 她上去只会拖累他。 唐慎看了眼暮色沉沉的四周,到底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 “那咱们就不上屋顶。”刚才那妇人那么久才来开门,显然离这前院不近,也证明前院没人。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唐慎话没说完,人已经跃上了屋顶,接着就失去了踪影。 他这是干嘛? 云桑还没想明白,大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云桑毫无准备之下,被吓了一跳,刚想躲开,就看到唐慎那张好看得令人犯规的脸出现在门后。 云桑刚要张嘴,就被他一把拉了进去。 她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