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埋头采茶的时候,村里陆续来了三个妇人。 在唐良家没找到人,从留守老人小孩口中得知村里人都上茶山采茶去了。 几个妇人立刻一拥而上,互不相让的往茶山去。 她们来到山脚下,四处张望寻人。 见到张秀珍立刻就朝她奔去。 “张娘子,看到你就好了,我是来你们家说亲的。”身穿褐色比甲的妇人一马当先,一上来就挽上张秀珍的手,亲热得像是多年老友。 身穿灰棉袄的妇人不甘示弱道:“咱也是,咱也是来说亲的。我跟你讲哦,咱介绍的这家家境不错,还能陪嫁一头牛。姑娘不但长得好,人也勤快,这么好的姑娘如今打着灯笼都难找咯。” “我呸!真有那么好的姑娘门坎都被人踏破了吧,还用得上倒贴这一招?要说好还是我说的这个姑娘好……” 身穿赤色短袄的媒婆还没说完就被褐色比甲拉开,“肯定是我说的这个好……” 灰棉袄也不愿意了,“你放屁!我这个好……” “都给我起开!良哥哥是我的,谁都不许抢!”突如其来的少女三两下拨开围在张秀珍身边的媒婆破口大骂。 褐色比甲妇人气得指着她鼻子骂道:“谁家姑娘啊!哈?说的什么话,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呢。” “说谁不知廉耻?你们才不知廉耻呢,我大姑说要你们做媒了吗?你们就巴巴的贴上来。”张小甜叉着腰气势汹汹的瞪着三个一脸懵逼的媒婆。 三个媒婆面面相觑,原来是表亲,难怪这么嚣张。 灰棉袄转头看向张秀珍道:“张娘子,你可得管管,姑娘家这么凶悍可不好,回头哪里还有人家敢娶。” 张秀珍一脸尴尬,还没说话张小甜那头又骂了起来,“要你管,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们自家的女儿,你们这些媒婆整天忽悠人,迟早遭报应。” 三个媒人气得脸色铁青,撸起袖子就去抓张小甜,四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村民们一时都看傻眼了,但赚钱要紧,谁都没挪动脚步只远远的看着。 张秀珍慌忙喊道:“哎呀!快住手,别打了。” 却被一个媒婆错手推了出去。 幸好唐安及时赶来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下去。 “娘,你没事吧?” “哎,没事,快把她们分开。”张秀珍怕侄女一个人吃亏,焦急的指挥着儿子拉架。 要是侄女有个什么不好,哥哥还不怨死她。 唐安一脸为难的看着打成一团的几人。女人打架,他不好出手啊!况且这些个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住手,要打到山下打去!”云桑见情况不对也赶了过来。 人打坏了没关系,别把她茶树给压坏了。 四人正打得火热,那里还听得进别人说话,打到后面也不管对象是谁,张小甜抱着褐色比甲妇人的腰。 褐色比甲妇人扯着灰棉袄的头发,灰棉袄又扯着张小甜的裤子掐着她的屁股。 赤色短袄站在褐色比甲身后,扯着张小甜的头发,张小甜不时伸出蹄子踢她。 场面混乱得堪比修罗场。 好在唐良和唐安媳妇见情况不对也都赶了过来。 云桑又招呼了旁边几个妇人,才勉强把四人分开。 四人像个发怒的狮子,就算被人扯开,依旧骂骂咧咧的往回冲。 “都给我安静下来!”云桑大声吼道。 “你又是什么人?”褐色比甲妇人见她年纪轻轻,眼神里尽是不屑。 “我是这茶园的主人。” “茶园主人有什么了不起,这不关你的事,老身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云桑不急不缓道:“你们打架是不关我事,但压坏了这些茶树就关我的事。” 众人向四周看去,果然见旁边有几株茶树被压得枝残叶烂。 褐色比甲见状,眼神闪烁了下,很快又理气直壮说道:“这树也没倒下,再长长就好了。” “这些树叶子烂了,枝断了今年都抽不出新芽来,你知道我损失多少钱吗?” “多少钱?” “一棵树十两银。” 褐色比甲瞪着惊愕的眼睛道:“十两?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云桑背着手,看向另外三个罪魁祸首。 灰棉袄吓得瑟瑟发抖,做个媒都赚不到十两银,这一棵树就赔十两不是要她命吗? “可不是,你这树又不是银子打造的,就算是银子打造的也不值十两啊!” “十两还是往少了算的,我这茶树种下两年,耗费了多少人工心血才长到这么高。被你们这样一压,今年是收不成了,这残枝断臂还得修剪了重新生长,没有两年都没法收成。 呵,你们要是不信,自可去问问茗品轩的掌柜,看看我这茶树值不值这个钱。” 听到茗品轩张小甜无知者无畏,三个媒婆却像是被壹住般说不出话来。 茗品轩的茶,那可都是上等的好茶,不是她们这些底层百姓能买得起的。 要是真的是茗品轩的茶那十两也就合情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