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那你们的东西到底准备得怎么样的?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些聘礼都是必须的,少一件都不行。” 许大嗓门道:“已经在准备了,不过这些东西对我们庄稼人家来说确实是难办了些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 张母不信许大嗓门,朝慕氏看去。 慕氏忙不迭地的点头,“对对对,已经在准备了,婆婆为了准备这些聘礼,这两天没少奔走呢。” 慕氏向来老实,张母也没怀疑。 她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张氏为了这些聘礼,还真是操碎了心。 孔娘漫不经心道:“可不是!这就要小甜姑娘耐心的等了,毕章这又是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想凑齐怎么地都要三年五载。” 三年五载? 那她还不成老姑娘,她今年十八,再过个三年五载都成二十几岁的老姑婆了。 这绝对不行,真这样还不得给人笑掉大牙。 张小甜急得团团转,“娘这不行啊!要不这些东西咱就少要点吧?” “哎哟,我的祖宗你急什么。”张母安抚下张小甜后立刻换了张脸面对孔娘道:“你三番四次的说这些影响两家和平的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张秀珍的意思?” “哎哟,您别急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海陆空能弄到的东西还算是小意思。 咱们都是地里刨实的庄稼人,一年有个十两银子收入那都是老爷保号撞了大运了。 这黄金头面和大金镯子咱们也去打听过了,至少都得上千两。 上千两啊! 都能娶上百个媳妇了,也就是张婶厚道,愁得一夜白头都没想要退亲。” 孔娘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越说越激动,倒好像这钱要她出似的。 张母不甘示弱道:“你知道啥啊,在这里瞎嚷嚷,唐平做了大官还怕没钱?都说穷秀才富举人,多少有钱人排着队等着要给他送礼,他收礼都能收到手软,还拿不出这点东西来?”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还真能算计,都算计到这里去了。 孔娘啧啧啧的咂着舌。 “我的天爷哟!你瞧见他收礼了?他在天子脚下当官呢,听说京城大官无数,谁会去给他这么个芝麻官送礼哟。” 慕氏忙又点头道:“可不是,前阵子大哥才来了信,说京城开销大,处处都要花钱,只能让孩子们先留在家里。要不是大嫂懂得些手艺,这会他们连房都租不起了。” 张母眼神一闪,却又不愿认输。 “说到底你们就是不想给,我就是没见过官也在戏文里看过,都没见过那个官会穷得连房都住不起。” 孔娘不屑的哼了声,“还看过戏文呢。那你咋不去戏里找个女婿?做官都是拿奉银的,又收礼又收钱的那是贪官,贪官是要诛九族的,到时连你们都一起诛!” 许大嗓门啐了她一口,“呸呸呸,阿平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不可能是贪官你可别胡说。”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贪官,可架不住有人觉得他是呢。”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贪官了?”她没说过的事,休想往她身上冠。 孔娘指着张母的鼻头道:“哎哟,你这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还用明说?不然张婶子家那来的一千两? 娶个媳妇要二千两,就是杜员外家都没这排场,也就你们才开得了这个口。 你们这不是要结亲,是要人命,还不止一条命,是要人家全家的命。 全家搭上都不够呢,还得卖田,卖地,卖宅子,连带着子孙十代卖出去都凑不够你要的这些东西。” 张小甜听得一愣一愣的,思绪混乱得不知说什么好。 慕氏和许大嗓门也被孔娘给震住了,知道她吵架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而且还一道一道的,懂得的东西还真不少。 张母被她这一顿骂气得血气翻滚,一口气缓过来后怒斥道:“滚,都给我滚。没见过这样说亲的,你们就是来搞鬼的。 不是你们才会打听,我也是打听过了,城里的人成亲就是要这些聘礼,你回去告诉张秀珍,没有这些东西休想娶我女儿!” 孔娘大喜,差点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道:“真的啊!那我回去是不是应该告诉张婶您不同意,这门亲事不作数了?” 张母气急败坏道:“拿不出聘礼,那还结个屁的亲。” “怎么说话的呢。”许大嗓门不痛不痒的斥了孔娘一句。 又对着张母道:“舅母,你别生气,孔娘的脾气虽然直但说的也是实话,咱们嫁女儿当然是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唐家确实也拿不出这么多的聘礼来。 相信你们也是讲道理的人家,这些东西该要的咱就要,那些就是拼了命都要不到的是不是可以再商量商量? 头面什么的,等阿良赚了钱,再给姑娘买,这不是更体面嘛。” 张母听到这话就更气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欺负她看不出来呢。 “别假惺惺了,你们就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