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三天我们就回不去咯。”叶维桢补充道。 粤州距离夏县有二百多里的路,就算是驾车,不休息也要跑上两天的功夫。 而且马匹也禁不住这样连续作业。 云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粤州。 写了封说明情况的信找了个路人帮忙送到茶楼就出发了。 马车经过东港镇的时候清静的道路开始热闹起来。 这一路上他们走的都是官道,路上除了车辆,偶尔还能碰到背着篓子到城里赶集的村民。 然过了东港镇就出现了很多穿着破烂,面黄肌瘦,三五成群的老百姓。 看到过路的马车,冒着被碾压的风险都敢伸着饭盆子讨要粮食。 叶维桢的马车赶得很快,云桑几乎没怎么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但还是能从他们的动作里看出来图意。 早听说很多地方都来了流民,说那些人如何如何的惨,见着了才知道单一个惨字又怎么形容得了他们的境况。 叶维桢看出她的不忍,劝慰道:“早上起得那么早,不然先歇息会吧。” 云桑身上没带吃的,空间里虽然有吃但早上的早餐都是叶维桢准备的,她不敢贸然拿出,只能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们。 中午到达芦城的时候,云桑便决定进城歇息,也好让马也歇一会。 进了城简单的吃了餐,路过包子店她干脆把店里所有的包子都买了下来。 下午再遇到流民,她便把这些包子分给他们,无论大小一人两个。 顶得一会是一会吧。 流民们千恩万谢。 尤其是那些衣衫褴褛眼神清澈操着一口怯懦懦官话的孩子,云桑也不敢看他们的眼睛,给完了就走。 她还得去找唐柏松,实在帮不了他们们什么忙,承受不住这份沉重的谢意。 晚上为了节省时间云桑在海城附近就地找了个村子借宿。 村子有上百户的人家,规模不小。 许是因为流民太多的缘故,当地的百姓都很谨慎,村口还派了青壮把守。 看到两人立刻将两人拦了下来。 “你们到我们村做甚?” 叶维桢从车辕上下来,拱手道:"各位好汉,我们在夏县过来的准备前往粤州,走到这里刚好天黑,这马儿也累得不肯走了,所以想到贵村借宿一晚……" 本来还好好的,一听到借宿青年立刻不耐烦的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们村不收留陌生人,你们还是到别处问问吧。” 老百姓除了温饱没大事。 他们是真的怕了那些流民了。 之前还好心的收留过他们,没想到收留他们以后状况百出,有的想留下打死都不肯走,完了还偷抢粮食,跟村民们大打出手。 也是因为这样,村长才在每家每户抽调出一名壮丁,轮流守住村口。 听说现在很多流民耐不住饥饿,已经开始杀人越货了。这两人虽然衣着整洁,保不住是那些流民抢了过路人家的行头扮上的,到时候跟外面的那些人里应外合,抢了他们的粮食,全村人都得完。 叶维桢还不死心道:“好汉,你看这天也黑了,这马儿实在是走不动,几位就行行好吧,我们保证不打扰到你们,住一晚就走。” 青年果断道:“不行!这不是住多久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叶维桢不依不饶道。 青年被他问得一愣,叶维桢见机道:“我们不白住。” 联想到这一路的流民,他们的做法云桑也能理解。 她开始分包子的时候,就发生过抢夺事件。 后来她再遇到,有了经验再给流民分包子的时候就先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有,谁抢夺她一定会抢回来。 起初他们还是不信的,有个孩子刚把包子拿到手,就让一个大汉给抢了,叶维桢当场将人踹趴在地,把包子抢了回来才把那些人镇住。 “几位大哥,你听我的口音应该也能听出来我们没骗你吧?”云桑用当地的乡话跟他们交流。 叶维桢是北人,口音跟南方完全不同,他们警惕也是应该的。 几个大汉闻言便有些犹豫起来,当地人对当地人还是很友好的。 十里不同音,虽然云桑说得乡话跟他们的有些区别,但他们还是能分辨出她的话跟他们是同出一系的。 “我去问问我爹吧。”青年说着小跑着往村里跑。 “你们到粤州做什么的?”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问道。 云桑照旧用乡话跟他交流,“去找人,我们家孩子跟家里人闹别扭,赌气跑到粤州去了。这不如今到处都兵荒马乱的,家里人不放心还是得把他找回来的。” 叶维桢到夏县几年,虽然不怎么会说,但当地人都是说这种乡话所以还是听得懂的。 毕竟懂官话的人在当地还属于少数。 很快青年便领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出来。 老者道:“你们是从夏县过来的?” “是的。” 老者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夏县的县令好像是姓朱还是高来着?” 云桑知道老者是在试探她,倒也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