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叶维煜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上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叶维桢看着弟弟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叶维煜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的脚已经径直的落在自己的胸口上,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甚至还来不及躲避就被踹飞出去。 叶维煜闷哼了声落在地上,喉头一甜,嘴角竟涌出些许血丝出来。 “三哥!”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竟为了个女人对他下此重手?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吓得失声尖叫。 云桑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想出去看看,谁料刚站起来就因为脚上的绳子还没解开而绊倒在地。 好在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倒下之际急忙双手撑地才没让脸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门口的两个小丫鬟听到动静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前脚刚进来,后脚叶维桢也跑了进来。他直接拨开两个手忙脚乱的小丫鬟,将她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扶起坐到床沿上。 “有没有伤到哪里?”他边打量边问。 云桑摇了摇头看着脚下苦笑道:“只是绊了一下而已。” 她发现躺了几个月,她的脚好像有些不听使唤了。 刚才站起来不完完全全是因为绳索,而是双脚无力导致站不住,这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来恢复。 闻言叶维桢立刻蹲下检查她的脚,才发现她脚上同样被捆着,难怪她刚才趴在地上好像完全都动不了的样子。 解开绳索,脚上是同样青青紫紫的勒痕。 叶维桢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痛,都是他连累了她。 莫非这几个月她一直是这样过来的?他想不明白,六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煜,你怎么了?”门口突然传来女子惊讶的呼喊。 云桑下意识的抽回脚。 “你要不要去看看?”刚才那番动静,外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是缩着脖子才能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叶维桢心中自责不已,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最重要的是要把后续处理好,刚才他一气之下将维煜踹飞,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母妃和父王都会有想法,到时候还是会连累到她。 他点了点头,道:“你先歇会,我一会让人送药过来。” 叶维桢起身对着两个小丫鬟又交待了声才走出房门。 院子里比他刚才离开时多了个年轻的女子和几个丫鬟,女人背对着他拿着帕子给一脸不耐的叶维煜擦拭嘴角的鲜血。 看到叶维煜的眼神突然往他看来,女人也跟着回过头来。 她打量着叶维桢,叶维桢也朝他们看去。 双十年华的少妇一头青丝梳成蓬松的云髻,发髻中间戴着做工精致的华胜,两边簪着金片打造的海棠花簪。 身上披着红色的滚边紫貂斗篷,内里穿着鹅黄色杏叶暗纹褙子,华丽中又带了点少女的娇俏,许是被叶维煜的样子给吓到了,这会泪眼朦胧的到有点清水芙蓉的姿态。 叶维桢想,这一位应该便是他哪位素未谋面的六弟媳了。 看到叶维桢看他,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浸出来的泪痕。 叶维煜看着叶维桢的眼神略带着几分防备。 “这位便是六弟妹吧?”叶维桢脸色淡然,跟没事人似的,倒好像刚才那个将人一脚踹飞的不是他似的。 叶维煜没想到三哥是这般反应,愣了一下才道:“是。”然后跟面前的女人道:“蓉雅,这便是我三哥,快叫三哥。” 崔蓉雅听到三哥也愣了下,他们成亲的时候叶维桢不在,两人自然不认得。 “三哥。”她款款的行了个礼。 刚成亲那会常听夫君说这位三哥自小比他们兄弟聪慧,长得更是风光霁月,没想到果真如此,而且他看起来斯文儒雅,相必脾气也是极好的。 “不必多礼。六弟一路奔波,舟车劳顿,听说路上还遇到了水匪,也不知可有伤到内腑,弟妹还是先带他回去歇着,再请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一幕丫鬟婆子眼睛都要瞪掉下来了,刚才明明是三公子二话不说就把六公子给踹飞了,看样子还伤得不轻,怎么转眼就变成水匪伤的了。 这般指鹿为马的行为也算是明确的告诉叶维煜,他踢的那一脚只能算到水匪身上了。 “啊!”崔蓉雅这才想起进来时男人嘴角溢血,莫非那就是水匪的手笔? “你伤着哪里了,快让我看看。”她一紧张也不管现场还有别人在,伸手就去扒拉他的衣裳。 叶维煜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没事,走吧。” 三哥让他回去看大夫,那就是不怪他了,那这一脚受着也值了。 叶维煜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自然知道他不提踹他的那一脚的用意。 他既不让提,那他便不提了! 等两人出了大门,叶维桢的脸又阴沈沉下来,对着一众的丫鬟婆子道:“这里发生的事无论大小,一律都不许往外透露,若有违者,别怪我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