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云桑话没出口,叶维桢已经开始拿起她的脚欲帮她把鞋子脱下,吓得她赶紧将脚往后缩。 “叶维桢,别——” 哪怕她内里住着个现代灵魂,也没办法接受跟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这般亲密接触,这比被他抱着还让她觉得不安和羞耻。 “别动!”叶维桢紧紧的抓住她的脚不放开,执意要帮她脱鞋子。 “不!我是个大夫,一会我开个方子你让人帮我抓些药来泡一泡就好了。” 云桑努力与他交涉,希望能让他改变主意。 “别说话,你再说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来,反正我的心意你现在也知道了。” 云桑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她愣神的工夫,他已经帮她连鞋带袜都脱了下来。 好在这些日子她坚持天天洗脚,不然那气味她不敢想。 叶维桢看着她已经发紫的脚掌眼中尽是怜惜和心疼。 快速的脱下另一边后用力的将手搓热覆到她的脚踝上,等手掌的温度变冷便放开重新搓热后再次覆上,从脚踝到脚趾一次次重复不断的搓揉覆上,试图让她冰冷的皮肤回温。 云桑哪怕蒙着眼,也能感觉到他急切的动作。 心里五味杂陈,眼中温热一片。 “叶维桢,我不值得,你别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没办法回应——”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方法我可以换一种。你是大夫当知道让身体升温最快的方法就是两个人坦诚相对的躺在一个被窝里。” 男人把“坦诚相对”四个字咬得特别重,语气里满满都是威胁的意味。 她知道他不会,就是如此心里才难受得要命。 从小到大这般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屈指可数,偏生这份情太过沉重,她注定还不起。 云桑别过脸,氤氲成团的眼泪浸透白色的蒙巾一滴一滴往下滴,偏巧落在他刚要收回的掌心里。 滚烫的泪珠和冰凉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维桢也有些慌了,他抬眸看她,脸上的苦涩一闪而过。 接着又恢复到往常的神情,“真不禁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说了开春送你回去就一定会送你回去。” 刚好婆子提了热水过来,叶维桢顺势起身试了水温。 婆子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刚出锅的水原是滚烫的,奈何外面天寒地冻热水冷却得极快,从大厨房走到梨花苑一打开桶盖飘在上面的烟雾很快就散了。 婆子早就做好了承受三公子雷霆之怒准备,没想到他试完水温什么都没说就将云桑的脚放了进去。 她的脚被冻得厉害,泡脚的水温不宜太高,比人体的温度高一点点刚刚好。 婆子见状讨好道:“三公子,不如让奴婢来吧。” 伺候人的事怎么能让主子做,要是给王妃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罚她们呢。 “不用,都出去吧。” 这话到是提醒了叶维桢,阿桑必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的,干脆直接把人都轰了出去。 丫鬟婆子一走,屋里就变得静悄悄的。 叶维桢将窗户的帘子合上,回来解开蒙在她眼上的蒙巾。 “湿了,不能用了,你看你眼睛跟兔子一样红,再不注意些以后看不见怎么办?” “不会,我写个方子你让人帮忙抓些药来熬,喝上几日便好了。” 云桑也想清楚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太被动了,还是得快点好起来才行。 “好。叶维桢立马找来纸笔,摊在案桌上,”你说,我写。” 云桑念了一串药材的名称,叶维桢跟她相处的时间长对药材也不陌生,写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写完方子回来刚好热水也凉了,便拿了帕子替她把脚抹干,安置在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贴心得就跟照顾孩子似的。 云桑知道抗议无效便不抗议了,任由着他去。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歇会,缺什么跟底下的人说别委屈了自己,这几天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等你身子恢复些我再带去好好的逛逛这幽州城。” 云桑看着他,那是不是说他这几天都不会来了? 想到这她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几天不用面对他起码能缓解一下尴尬。 忧的是她在这里除了他跟叶维煜便谁都不认得,叶维煜她是不愿意见了,要是连他都不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转眼过了三天,云桑的身子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眼睛也适应了光线。 期间叶维桢派人送了鹿皮靴子和皮毛手套和手炉等一应物品过来。 云桑在屋里闷了三天,都快闷出霉菌来了,这几天叶维桢果然没再来过。 这一天连下了几天大雪的天气空终于放晴。 云桑站在门口看婆子们扫雪。 双手有些蠢蠢欲动,南方长大的她还没玩过雪呢。 这几天她在养身体,小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出个门她们都觉得自己好像会被冻坏根本没机会碰到雪。 清菱取了件斗篷给她披上,“姑娘,外头冷,您身子才好些还是回屋里歇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