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媳妇姑娘上前劝说,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全是挽留她的话,她若是继续拒绝就是拂了整个王府的脸,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叶维桢想发火却找不到由头,但她们只是热情了些,实际上也没做什么。 世子夫人贴近云桑的耳边,用手半遮着下巴悄声道:“云姑娘知道我们这些女人生完孩子总是有些不可言说的病痛,对着那些大夫又说不出口,还请姑娘多留几天替我们瞧瞧。” 世子夫人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又是用的这样的理由想拒绝都不行了。 云桑满脸歉意的看向叶维桢,“那民女只好多叨扰几天了。” 叶维桢暗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姑娘。 她们这般百般阻挠,今天就是她不答应只怕也走不了。 这边软的不行,后面肯定会来硬的。 不懂也好,反正只要有他在不会让她有事。 世子夫人见她用这般眼神看叶维桢,笑着打趣道:“姑娘看三弟做甚,是我们这些做嫂子弟妹的要留,他还能不让不成。咱不理他聊咱们的去。” 叶维桢神情平淡道:“云姑娘既然答应留在王府多住些时日也不急在一时。她身体刚好需要多些歇息,我先送你回去吧。” 这一屋子里就没一个善茬,他不愿也不想留下她独自面对。 人都已经答应下来了,世子夫人目的达到便没再强求,一脸和气道:“去吧,去吧。” 待人一走,她朗声笑道:“你们瞧三弟这母鸡护崽似的,还怕咱们吃了她不成。” 崔蓉雅道:“这也不怪三哥,云姑娘长得着实好看,我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心生欢喜何况正常的男人。” 其他人也跟着笑闹起来。 坐在上首的北幽王妃眼神黯淡,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别的女人拿捏,哪怕这个儿子不得她欢心。 她伸手撑着太阳穴,身子微微一侧半靠在美人榻上。 世子夫人见状关切问道:“母妃可是乏了?” 王妃缓缓道:“无妨,你们说你们的。” 世子夫人道:“我们也商量得差不多了,母妃看看腊八的赏梅宴便照刚才商量的安排可行?” “如今家是你主持中馈,这事你看着办便是。” 世子夫人也没想过她会提出异议,问一声不过是出于礼貌而已。 “那我们就不叨扰母妃小憩了。” 王妃摆了摆手,众人纷纷行礼告退。 叶维桢第二天早上来过梨花苑一次,却是来跟她话别的,北幽王要带着他去巡边。 这一去可能没那么快能回来。 自这日后原本清冷的梨花苑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像是怕她无聊似的,今天世子夫人来请她到褚玉轩做客,明日崔氏请她到栖霞苑小坐,后天又是五姑娘来找她瞎聊。 还有丫鬟婆子绣娘来给她量身做衣裳的,说是要参加腊八的裳梅宴。 竟没一时闲得下来,弄得她十分怀念前些日子的清闲。 北幽处在齐王代王的封地中间,如今两位蕃王都在蠢蠢欲动,北幽既要防着他们入侵,又要防着他们联合,北幽王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一回到营帐,部下便纷纷前来汇报当前的情况。 “三弟要去哪里?”叶维桢不想听,本想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溜出去,谁知刚撩起帘子就被叶维泽发现。 他冷冷淡淡道:“出去看看。” 这边的动静成功的引起了北幽王的注意,他拧了下眉道:“老三,你也留下来听听。” 叶维桢只好放下帘子转身回到帐子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王爷,燕山一带发现了一队可疑的行商队伍,属下已经将他们收押审问。” 北幽王毫无波澜道:“可审出什么来?” “他们坚称自己就是普通的商队。” 叶维泽轻蔑一笑,“呵!如今时势这般紧张,那个商队的胆子这么肥?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汇报的将领拱手道:“二公子说的是,是末将无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 叶维泽道:“不是抓了一队人吗?挑一个出来杀鸡儆猴就是了,任他们嘴再硬见到同伴死在面前也会心生恐惧若是一个不行,那便杀两个,我就不信,届时他们的嘴还能硬得下去!” 叶维桢不经意的皱了下眉,“这要真是行商之人,这样滥杀岂不无辜?” “无辜?”叶维泽嘴角上扬,带着一抹讥诮。“妇人之仁,若这些人是探子,等他们把幽州的布防和情报成功的传去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 “那也不能滥杀无辜,若他们是真的商人你就是杀到最后一个他们也编不出背后之人。”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看不得别人枉死,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和子民枉死?”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叶维桢就是有理都变成无理了。他冷笑了声,“二哥这话好没道理,莫不是只要有人跟你提起谁人可疑你便都要杀了杜绝后患?” 将领们面面相觑,这才第一件事两位公子便吵到不可开交。偏偏坐在上面的那位还毫无干涉的意思。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好意思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