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浑,但是家财万贯。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有,没有”罗群山陪着笑脸道。罗群山脑子里闪过侧夫人拉着罗琦玉哭哭啼啼不肯嫁的样子,罗群山已经有了主意。罗群山的富贵都是依仗着罗秉承,他自然不敢明目张胆说一个不字。“还是大哥睿智,都按大哥说的办”
“群山,我让杰茂做了中领军,底下的人颇有异议。我前几日听说杰茂在街上骑马踩了人……”
罗群山闻言,眼神闪躲不定。对于小儿子当街骑马狂奔踩死人的事情,他已经花了些银两解决,但事情还是被闹大了。“杰茂这个不真气的东西,我那天打过他了,回头我再教训他。”
“你让杰茂收敛着点。事情瞒过去了就无事,若是继续闹得满城风雨,让杰茂提头来。我手底下等着这份差事的人多的很”
“是是,大哥”罗群山毕恭毕敬道。
这时罗府管家来报,尚书仆射陶君庭到访。罗群山闻言告辞,陶君庭身后跟着卫将军季瑜正步朝里走。
“管家,上壶好茶”
陶君庭和季瑜两人入座后都是一脸喜色,陶君庭笑道:“大将军英明,征东将军常丰谷已经回朝任大鸿胪”
“我以为常丰谷会有些气性,没想到在大将军面前,他直接束手就擒了”季瑜道。
“识时务把军权交出来,免得费周折。扶州刺史那边怎么样了?”罗秉承问。
“还没有消息”陶君庭道。
“看来情况有变”罗秉承沉思道。
“大将军不必忧虑。如果常鼎泰不识时务,我们有的是办法。常鼎泰手里的兵马不堪一击”季瑜道。
“嗯,再等等消息”
一辆朱红色的马车在小道上疾驰,带起车后一片飞尘。车夫在何府门口拉紧了缰绳,马车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
一个藕色衣裙的丫鬟踩着马凳下车后,一只粗壮的肉手攀上丫鬟的手臂,快步从马车上下来。罗香绮有些壮实,眉挑眼吊雷公嘴,浓妆满面。满头珠翠争辉,贵气逼人。
管家把罗香绮迎了进去,那一声声的哀嚎声让人心惊肉跳。罗香绮走过游廊,突然顿住了脚步。
“现在章林怎么样了?”罗香绮绞着帕子问道。
“伤了腿。烧伤的地方皮开肉绽。正是疼的厉害的时候”管家答道。
罗香绮吓得一哆嗦,转头对自己的婢女道:“粉儿,把这特制的烧伤膏给伍管家”
“是”婢女粉儿应道。
“现在章林也无暇顾及。你和章林说我来过了。等他好些了,我再来探他”
“是是。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快些把药拿给章林”罗香绮摆手阻止道。“粉儿,我们走”
罗香绮走后,何章林紧捏着那瓶烧伤药膏,额上汗涔涔的。他忍着疼吩咐春雷去罗府送些罗香绮爱吃的糕点。他眼下遭了难又怕影响自己的仕途,当下之急就是要稳住罗香绮。
何章林指派春雷带着人在御城的大小巷子搜了两天,没有找到景起秀的一点蛛丝马迹。罗香绮家里因为这场大火打起了退堂鼓。街上有人传言何章林被大火烧的皮开肉绽,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罗香绮的父亲罗群山带着金疮药去了何府探听虚实。何章林忍着痛下床坐在黄花梨木的靠背凳子上,由下人抬到正厅会客。
何章林谈笑自如,好生招待了未来岳丈。
罗群山见他神色如常,还能自行站立,便寒暄了几句回去了。
何章林被抬回了房间,鲜红的血从裤腿淌到了地上。
“少爷,你这是何苦呢?”管家急道。“大夫让你卧床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
何章林疼的直皱眉,恨道:“我就是不能让人看扁了。”
何章林咬着牙忍着疼,那种疼仿佛拉扯着奇经八脉,直击五脏六腑。何章林面目狰狞喊道:“拿药来,拿药”
“春雷,快点把止痛药拿来给少爷”
春雷慌慌张张的在桌屉离翻找出一个青花纹样的瓷瓶,倒出几粒药丸给少爷服下。何章林吃了药,靠在床头摆手让下人出去了。
他看向桌上的托盘里,下人把废墟中拾得少夫人的珠钗和一些零散用品一并放在托盘里。
他脑子里千头万绪,想起当年娶了景起秀进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两人过的平和幸福。父亲是当朝的廷尉大人,何章林衣食不缺,锦绣前程指日可待。
父亲被罢官回了老家,他的生活也变了样,他的一班酒肉朋友都作了鸟兽散。有次何章林拿着自己的蛐蛐去酒楼里吃饭,遇到朋友胡维德在一起斗蛐蛐。何章林参与其中,何章林这只蛐蛐平日有个绰号叫“霸王”,斗蛐蛐十有九赢。不出所料,何章林的蛐蛐赢了。
胡维德故意碰倒了蛐蛐,蛐蛐跳出来被一脚踩死了。胡维德没有半点歉意,走前反倒啐了一口,骂道:“不长眼的东西”
平日里笑脸迎人的朋友,陡然换了个嘴脸。公子哥之间攀比和捧高踩低,他不是没见过。到自己沦落到被朋友不待见,那千般滋味瞬间涌上心头。
后来遇到以前的狐朋狗友都难免被嘲讽一番,问他何时卷席回老家吃陈米?
何章林发誓要留在御城重振家业,光耀门楣。
这几年何章林如人精一般攀附权贵,目标锁定在罗秉承这棵大树上。他不想做那只被踩死的蛐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爬到高处。
服药半个时辰后,药效在何章林身上渐渐起了作用。何章林迷蒙着眼渐渐睡了过去。
周围沉入黑暗里,一阵疾风把房里的灯吹灭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