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霁顺从地张开嘴,阖目掩去了眸底的阴霾。 今日的羞辱,他必将百倍奉还! 可下一瞬,淡淡的花香,弥漫在唇齿间。 “?” 荀霁疑惑睁眼,才发现鹿茶不知何时换成了桂花糕。 那条碧绿的菜虫,被扔进了桌上的茶杯里。 “好吃嘛?”鹿茶笑意盈盈,目光藏着一丝玩味。 小反派刚才突然绷紧了背脊,是抗拒被她喂食,还是在装瞎呢? 见荀霁腼腆地点了点头,她从食盒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个瓷瓶: “那我以后常给你买,现在把手放到桌上叭。” 荀霁乖巧照做。 鹿茶掀起他的袖子。 被鞭子卷过的腕处,皮肤磨破了一圈,无法再包裹住鲜红的嫩肉,像是被主人强行戴上了一副艳色的手铐。 怪好看哒。 “回来都多久了,也不知道包扎一下。” 女子嗓音低柔,似乎还夹杂着一抹宠溺的无奈。 荀霁一怔,手腕蓦地传来火烧火燎的钻心疼痛。 犹如万千凶恶的虫蚁,顺着伤口挤进,肆虐地前行,啃咬着每一寸的血肉,让他全身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鹿茶无辜:“呀,我怎么拿成盐啦。” “......” 荀霁险些没控制住,当场杀了她。 尤其在捕捉到鹿茶眼中的恶劣,更是气得牙根直痒痒。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强压下心底翻涌燃烧的怒焰,荀霁轻仰起头。 因疼痛溢出的生理泪水,缓慢地从布条的缝隙里流落,让那绝美的脸颊,多了点点晶莹: “殿下,奴疼......” 微弱的声音哽咽委屈。 荀霁原本淡粉的薄唇,已经被咬到泛起了殷红,一副可怜凄惨的小模样。 想,欺负。 鹿茶眸光一暗,抬手勾住荀霁的衣襟,将他拉到了面前: “那你希望,本宫如何安抚你呢?” 感受到女子温热的呼吸,轻洒在自己的眉心,荀霁一僵。 还没回过神,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擦在他脖颈的锁骨。 一股奇异的酥麻之感,侵袭而来。 荀霁无端地生出些许不安,当即别开了头,怯生生道: “奴不敢奢望。” 瞥见他晕染着绯色的耳垂,鹿茶坏心地捏了一把: “我记得,我们还未圆房。” 荀霁的身体变得更僵了,浑噩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被这女人夺走清白! 他为难地咬了咬唇,神情落寞: “其实......奴根本伺候不了殿下。” “奴那里,曾因骑马,受了重伤,太医们说,奴这辈子,都不行了。” 鹿茶惊得瞪大了眼。 小反派这是豁出去了吖! “奴本来打算一直保守住这个秘密,但怕殿下会误以为,奴是不愿意......”荀霁低落地垂首: “对不起殿下,奴向您隐瞒了此事。” 装!你就接着装! 鹿茶意味深长地揉了揉他的头:“无碍,到时候我给你找个神医瞧瞧。” “殿下为什么会对奴这么好?” “若我说,心悦于你呢?” 只是想岔开话题的荀霁,刹那呆住。 女子甜甜地笑着,似融化了隆冬白雪的暖阳,明媚灿烂。 在听见她下一句话时,荀霁顷刻间清醒。 “你入京第一天,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吖。” 荀霁心中冷笑。 那时候她压根还没从边疆回来! 【叮——反派好感值-1。】 鹿茶眨了眨眼,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却见荀霁含羞带怯: “奴,也心悦殿下。” 我真信了。 - 送走了鹿茶。 阿卓便立刻进来关上了门,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双手递给了荀霁: “主子,这是方才被人包在石头外面,扔进院子里的。” “我去追了,但是让对方跑了。” “不知是谁,约您戌时去玉茗茶楼一见。” 已经摘下布条的荀霁,讥讽地看向那纸张上的字迹,并不意外。 终于,来了。 上一世,如果说元鹿茶是行刑的刽子手,那元霆,就是下令之人。 不仅在大婚前夕,给他强行灌下了令人无力的软筋散,还在其中掺杂了慢性毒药。 以此来威胁他,去偷元鹿茶手中的半块兵符。 谁料一次在书房翻找时,被元鹿茶撞见,怀疑他是奸细,便扔进了地牢里,严刑拷打。 即使他说了幕后之人是元霆,可元鹿茶根本不相信,直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