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鹿茶进来,便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顾静远,脸部缠着白布条,只露出浑浊呆滞的眼睛。 垂放在腿上的两只手,也皆被布条包裹,溢出淡淡的血色。 顾少府则站在他的后面,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要冲过来将自己撕碎。 而元霆端坐于案前,罕见没了儒雅的笑容,神情严肃: “安平,你是不是找人潜进了顾少府的府邸,残忍地虐待了他的小儿子?” 小反派的锅又落到我的身上啦? 鹿茶已经从系统那里了解了始末,难得真无辜:“不是我,我没有,他胡说。” “除了您!谁还会对静远下此毒手?!又拿走了腰牌?!”顾少府气得直喘粗气。 他本想等静远的耳朵好一些,再用腰牌做文章,陷害元鹿茶。结果才过几个时辰,腰牌没了!静远也被折磨得傻了! 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儿子变成了这样,他如何能忍住?! 今早请太医换完药,便直接推着静远,来找元霆讨个说法! 他要这恶妇,血债血偿! “顾少府抓到行凶之人了吗?可有物证?”鹿茶一本正经: “如果什么都没有,你此言,就是犯了诽谤罪。” “本宫可以处罚你哒。” 顾少府一噎。 倘若有证据,自己还至于在这里告状吗?! 他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长公主心肠歹毒!放浪形骸!曾在边疆和诸多士兵不清不楚!有失体统!严重损害了皇家颜面!” “臣恳请皇上,废除长公主!将其打入天牢!” 啪——! 乌黑长鞭,狠狠地抽在了顾少府的背部。 锦衣下的皮肉当即绽开,袭来火燎燎的疼痛。 顾少府哀嚎的倒地。 “放肆!”元霆愤怒拍案: “安平你竟敢在御书房殴打大臣!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鹿茶无辜:“皇兄,我是在惩治乱臣吖。” “顾少府空口无凭,就诋毁污蔑我,丝毫不怕律法,分明是计划已经周全,准备篡位啦!” 元霆脸一黑,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她是跟顾少府杠上了吗?! “来人!把顾爱卿带去太医院救治!送顾静远回府!” “传朕旨意,长公主言行无状,疑似虐待大臣之子,禁足两月!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不许出府半步!” 鹿茶撇了撇嘴。 就这?耽误了她和小反派吃早饭? 正当鹿茶要挪动轮椅离开,元霆却叫住了她,同时屏退了御书房内的所有人,故意叹息道: “安平,你不要怪朕对你严厉,顾少府是朝中老臣,朕没办法。” “京城烦事多,坊间又传闻不断,不如朕给你封地,远离这里,静心休养?” “正好,你交出剩下的半块兵符,也能让那些议论你的百官,闭上嘴。” 届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了她了。 元霆眼底掠过一抹寒光,面上却装作担忧。 鹿茶眉梢轻挑。 原来,都是为了兵符吖。 “皇兄不必因我忧心,那些流言蜚语,不痛不痒,我抓到一个,教训一个不就好啦?” 见鹿茶根本不提兵符,笑嘻嘻地卷着手里的长鞭,似乎下一秒就要再甩出来抽谁,元霆捏了捏拳,唇边弧度温柔: “既然安平不会被影响到,那朕就放心了。” “皇兄再见。” 看着鹿茶离去的背影,元霆脸色逐渐变得冷沉,唤了影卫进来: “去催促荀霁,赶紧偷到兵符。” 他要这个威胁,尽早消失! - 皇宫,雪柔殿。 听完宫女的禀报,慧嫔愤怒地将手中的茶盏摔碎,大骂道:“贱人!元鹿茶这个该死的贱人!” “皇上竟然只禁了她的足!那本妃的弟弟和父亲,就白受这委屈了吗?!” 宫女瑟缩着肩膀,不敢言语。 却在这时,一袭紫裙装的女子,款款走进殿内,俯身行礼:“泽兰见过慧嫔娘娘。” 认出是新封的洛常在,慧嫔微合目,透着不悦: “没规矩的东西!谁允许你不通报就进来了?!” “泽兰听闻今日在御书房所发生的事情,着急见娘娘,便一时失了礼数。”洛泽兰垂眸掩去眼中的鄙夷,温声细语: “娘娘可想对付长公主?” “泽兰,有办法。” 要不是元鹿茶给洛锦霜撑腰,爹爹怎么会对她态度大转变?!进了宫也不管她! 害得自己在宫内举步艰难,连打点太监的银子都没有! 慧嫔嘲讽地睨着洛泽兰:“你能有什么办法?” “长公主之所以嚣张跋扈,完全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我们,也可以啊。” 说到这,洛泽兰故作娇羞地挽起发丝,让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