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研究所内。 其他人都已经回住处休息,只剩宁向峰自己,还留在实验室。 他失望地杀死,绑在实验台上,昏迷的男人。 果然,除了白柏,没有人可以在感染病毒的情况下,觉醒自愈的能力。 再等等,他就能去抓那个,最完美的实验品了。 宁向峰心情极好地摘掉染血的手套,却在这时,滋滋滋—— 上方冷白的灯光,忽然开始一闪一闪。 以为是电路接触不良,他正想去看看,身体仿佛陷入泥潭,无法再移动一分。 同一时间,他停滞在半空中的双手,刹那袭来,犹如被凛冽的寒风刮过般的疼痛。 他的十指,像是被扔进了搅拌机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被扭曲的气流绞成肉糜,混合着鲜血掉落。 “啊啊啊!!!” 痛苦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空荡的实验室。 宁向峰本能的想要蜷缩,但身体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十指,露出森森的白骨。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煞白的脸庞流下。 只有白柏,拥有这种诡异的异能。 白柏会知道他在这里,绝对是看到了那个盒子! 可许鹿茶为什么没有给白柏注射药剂?! 是被杀死了吗? 还是,白柏舍不得许鹿茶,放过了她? 宁向峰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突然周身的束缚消失。 他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也看见了坐在对面桌上的少年。 白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花瓶,阴冷低沉的声音,暗含着杀意: “真是,吵死了啊。” 自知不是白柏的对手,再加上没有任何的准备,宁向峰决定赌一赌: “我是许鹿茶的亲生父亲,她一直渴望着父爱,如果你杀了我,她不仅会怨恨你,还会永远地离开你。” 白柏动作一顿。 虽然宠物白天跟他解释清楚了,可她对宁向峰的态度,却并没有表露。 人类,似乎很看重亲情。 见白柏垂眸在思考,宁向峰心中一喜。 好歹养了二十几年,即使他跟白柏,是在发现丧尸病毒后,才开始正式接触的。 可他依旧了解这个少年。 那么憎恶人类的白柏,却愿意留在许鹿茶的身边,必定是极其依赖喜欢对方。 他赌对了。 找到了免死金牌,宁向峰恢复了冷静,大脑飞速运转着: “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另一个自己。” 白柏是在B市的研究院,觉醒的次人格,宁向峰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无缘无故地失去意识,苏醒,不停地重复着,完全没有自己的人生。” “你也不想和那个“他”,共用着这具身体吧。” 白柏睨着地上的宁向峰,却没有开口。 那泛着幽冷光泽的血瞳,仿佛是在黑夜中觅食的野兽。 宁向峰的声音,不自觉的渐渐低了下去。 须臾。 “明天的这个时间,如果他没死,那你就代替他哦。” 白柏的唇边掀起怪异的笑。 他根本不相信宁向峰,但并不妨碍他试试。 只有那个“他”死了,宠物,才能只属于他。 宁向峰连连点头:“我马上就开始着手准备。” 话音刚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两支原本给鹿茶的针筒,狠狠地扎在他的手臂。 白柏推入冰凉的液体,随即一脚踩断了宁向峰的手腕。 听着痛苦的哀嚎,他愉悦地扔掉针筒: “好好享用你的东西。” 虽然药剂是对付丧尸的,但对人类,也会有些影响。 宁向峰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尤其十指和手腕还在疼痛,他止不住地痛呼出声,却未停下思考: 许鹿茶应该知道了他和白柏的过往,指望不上这个没用的女儿了,只能从别人那里寻找突破口! 他必须,要把白柏抓回实验室! - 次日,清晨。 别墅的卧室。 鹿茶睡眼惺忪地坐起,便听到一声沉闷的铃铛音。Πb.γ 有什么重物,在拽着她的脖子。 “?” 她茫然地低下头。 一条漂亮的全钻项链,挂在了她的脖颈上,底端垂落的,却不是宝石,而是一个约莫鸡蛋大的银色铃铛。 鹿茶眼神微妙。 这么奇怪的项链,也难为小反派可以找到了吖。 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咔嗒——卧室的房门被推开。 白柏将装有牛奶和面包的托盘放到桌上,在瞥见鹿茶胸前的铃铛时,眉梢轻挑了一下。 宠物戴着确实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