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伤无碍,太后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明宴语气疏离地起身,并未相信鹿茶的话。 自楚亦霄登基后,皇宫的守卫增加了一倍,变得更加森严,绝不可能会有刺客闯入。 太后,是在撒谎。 但与他的计划无关,自然没必要戳破。 “臣听闻,太后近日夜里,总会听到奇怪的哭声,除此之外,凤体可还有何不适?” 鹿茶顺势支肘抵在身边的矮桌上,撑着头,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搭在胸前,楚楚可怜: “头疼,胸口也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压着。” “国师可否给哀家好好看看?” 少女缓缓抬眼,唇边梨涡浅浅。 原本娇俏的脸颊,此刻多了一分媚态。 明宴却视若无睹,神色淡漠: “太后只是休息不好,导致的凤体欠安。” “从明日开始,臣会来送安神的汤药。” “在彻底康复之前,请太后将此符,放在枕下。” 明宴拿出一枚折成三角形的符纸,放到了桌上。 鹿茶眨巴着眼。 小反派不应该跳大神,做法驱邪嘛? 就这? 噫~ “那明日还是这个时辰吗?” 鹿茶改而托腮望着明宴。 昏黄的烛火下,身着白衣的男人,面容宛若白玉所雕刻般,完美无瑕,薄唇轻抿,透出拒人千里的冷肃感。 尤其那双如浓墨的眼瞳,无限深邃空洞,仿佛是居于云层之上的神祇,冷漠无波地俯瞰着尘世。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撩动他的情绪。 让人不禁好奇,那张清冷的脸上,泛起旖旎的潮红,该会是怎样的一番美景? 鹿茶眸中闪过一抹恶劣,大胆建议: “不如国师每天在哀家沐浴的时候来?” “水净身,国师帮哀家静心,两全其美。” 【叮——反派好感值-10。】 明宴微垂长睫,掩去了眼底深处的厌恶,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请太后自重。” “臣白日空闲时,便会来送药。” “时辰不早了,臣告退。” 话落,明宴大步离开,并没有行礼。 只因大楚第一任的皇帝,就免去了国师所有的礼节。 所以后来凡是担任此职的人,都无需向皇室行礼。 看看明宴远去的背影,自始至终,他都表现得不温不火,连耳尖都未红过,鹿茶有点愁。 这次的小反派,感觉不太好逗弄吖。 就像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只能让人在山脚下仰望,却无路可上去,将它攀折下来。 暂时没想到什么接近明宴的好办法,鹿茶决定先睡觉。 - “太后娘娘,卯时一刻了。” 正沉浸在美梦中的鹿茶,耳边忽地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虽然语气温柔,但对方一遍一遍地唤着太后娘娘,似乎不叫醒她就不罢休,实在是—— 吵死啦! 哪个狗东西扰人清梦?! 鹿茶凶巴巴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庞。 穿着鹅黄裙装的女子,约莫桃李年华,恭敬地跪在她的床边。 正是原主的贴身宫女——锦玉。 鹿茶瞬间灭了火气。 哦豁! 漂亮小姐姐! 她当即伸出手,想要摸摸那看着就嫩软的脸颊,结果锦玉顺势将她扶了起来。 “太后娘娘,皇上和大臣们,已经到了金銮殿,只等您过去上朝了。” 透过轻薄的床幔,鹿茶看到外面,站着一排手捧华服和各式各样饰品的宫女,这才想起。 原主还要垂帘听政。 扫了一眼殿外的天,依稀可见零星点点,鹿茶深深地叹了口气,任由宫女们更衣。 就当是为了吃早饭叭。 正好,她也饿了。 然而,等鹿茶穿戴整齐,却被锦玉扶到了,殿外早已准备好的凤辇上。 “起——” 随着锦玉一声轻喝,太监们抬起凤辇。 鹿茶懵了。 没有饭的嘛??? - 金銮殿内。 坐在高位的年轻帝王,楚亦霄。 一身明黄龙袍,星眸清朗,虽已弱冠,但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 而站在下方两侧的文武百官,大多都是挺胸抬头,透着对这个傀儡皇帝的轻蔑。 “太后到——”太监尖细的高唱遥遥传来。 众臣当即垂首,算作行礼。 楚亦霄从高位走下,谦卑地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地询问: “母后今日来晚,可是昨夜又没休息好?”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