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气氛一度凝滞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特别是安长明来了之后也在看那份文件。
安杰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拘束着手脚不敢动弹,头埋着看地毯上的花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求让他们能忽略就把他忽略掉。
纸张翻阅的声音紧扣安杰的内心,瑟缩着脖子咽了咽口水。
安长明抬起头盯着安杰看了一会他的小动作,举起手里的合同问他。
“是谁给你的这份合同?”
安杰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是王建军给的,他还说三天之后来取。”
“三天后?”安长明跟钱先生互相看了一眼,安杰点点头,“他还特意让我记住三天后的时间。”
钱先生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合同嘲讽的说,“他这是在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呢,打定主意我会签下他这份如同丧权辱国一般的割裂条款吗?”
“这份合同倒是把王建军身后的人隐藏的很好,点名要姐夫您名下那么多块地,恐怕是先有意试探您的底线了。”
安长明随意翻了翻合同,这里面的诸多条件,明显是趁火打劫。
对方要的地,不仅有位置要好的地,连偏远些的地也要,贺国庆厂子和养猪场的占地也在对方列举的范围内。
“那爸,姨夫,那就当我没拿给你们吧。”
安杰抬手就想把合同连带文件袋一块收回。
安长明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你要再见到王建军,第一时间叫我。”
安杰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背嘀咕,“我都说了得叫你了……”
“瞎磨叨啥呢?”安长明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回去给你妈做饭去,我跟你姨夫再合计合计,做好饭再叫我们。”
“哦。”安杰点点头,走出书房的同时把门带上。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登时吐出一口气拔腿就跑,楼梯上的震感让书房里的两人感受的很明显。
安长明无奈的摇头,钱先生露出一抹笑意,“听你姐姐说你这不是亲生的儿子,倒是比亲生的还像你。”
“要不说我怎么一眼看中他做我儿子呢。”安长明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转回正题。
“那姐夫您看这份合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如你所说的是个试探我的信号罢了。”钱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我想三天的时间够我锁定是谁想要趁机捡我的漏了。”
“我还正愁没有空子钻,既然已经有人打开一道裂缝,想捡漏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毕竟我很难做亏本的生意。”
钱先生从劣势的局面中捕获到一抹生机,能不能抓住
,该怎么样去抓住,就看这三天了。
王建军在钱家门口跟守卫的人点头哈腰的打过招呼,当即就往尚家去一趟。
他刚从后门走进尚家,尚家等候在此的佣人立马进屋向尚母报告。
只不过她现在还有客人招待,佣人只好在客人身后向尚母打手势。
尚母得知王建军回来了,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倒有两分的真切在其中。
“姜女士,钱家的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了,这趟浑水轻易淌不得。”
“你来找我的心意我很能理解,但很抱歉,我并不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姜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能求到尚家来也是因为太太们推荐尚家盘根交错的关系网更有用处。
抛开之前因为孩子产生的隔阂,单单是为了钱家,姜娟也想试一试。
可结果如此。
姜娟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那就打扰到尚夫人了。”
“不打扰,听说你女儿都开画展了,我家宝宝惦记的紧,等她回来了来我家玩玩,让宝宝跟她取取经。”
姜娟不能辨别尚母是真心还是假意,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幅度点头应下。
尚母把姜娟送到门口,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等她在拐角处消失了身影,尚母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转身穿过客厅,在后院见到王建军。
王建军一见到她,立马把去钱家的过程一五一十的给尚母汇报一遍。
尚母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哈腰讨好的王建军,眼里的鄙夷和好笑夹杂在一起。
等王建军说完了之后,她才点头,“做的很好。”
王建军搓了搓手,腰弯的更低,“是您安排的好,一切都是听您的吩咐做事。”
尚母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出幅度,有意向姜娟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王建军也跟着看了一眼,“夫人,刚刚来您这的是姜娟吗?”
尚母点点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是没有选好主子的下场。”
尚母的意有所指王建军听懂了,他的神态一切未变,活脱脱一幅听话的狗样。
只有看着他这幅样子,尚母对王迎娣的怨气才能稍微疏解些许。
年纪轻轻就会勾引她儿子,那么她就重用那对母女最看不起的前夫。
她非常期待王建军这条好狗去咬那对母女的时候。
以报王迎娣隔离她跟儿子疏远之仇!
想到这,尚母心中冒出一个念头,“钱家屈服是迟早的事,你也可以到你前妻家游走游走拿点好处。”
王建军眼尾笑出褶子,冲尚母深鞠了几躬,“谢谢夫人指点!我这就去!”
来不及向尚母正式告辞,王建军着急忙慌的夺门
而出。
尚母对他的没礼貌嗤之以鼻,同时也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