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拉低帽檐从尚家后门匆匆离开后,尚母陷入一种难以自抑的狂喜当中,这份狂喜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她时而扶腰站定,时而来回渡步。
今日去医院见余艳秋的时候,刚到医院就看见有人要拖走她。
余艳秋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削瘦的身躯阻挡不了两个大男人的生拉硬拽。
她想要呼叫的声音尽数被一根绳索勒住嘴巴,小声呜咽的声音只能从盖在她身上的白色床单底下传出。
整具躯壳都被麻绳捆绑的难以动弹,他们企用病床作掩饰,能光明正大的拉她离开医院。
余艳秋不敢想象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下场,压顶的绝望让她的求生欲爆发。
她猛地从病床上鲤鱼打挺,床单顺势从她身上掀起,上半身打中过道上的人。
尚母那时正好处在病床于墙壁之间的夹角,吓得她五魂丢了三魄。
还是跟在她身后一起来的人小声提醒那人是余艳秋。
尚母当机立断劫人,对方碍于她是尚家人,悻悻离去。
趁着余艳秋惊魂未定,尚母向她表明身份的同时,明示她是王建军兄弟动的手。
更是夹带私货,把姜娟牵扯其中。
“王建军现在
跟姜娟好着呢,你这位妻子这个节骨眼来,实在碍事的很……”
愤怒逐渐代替心中的害怕,姜娟这两个字让余艳秋恨的牙痒痒。
“姜娟,姜娟,又是姜娟!”
余艳秋扭曲的神情足以让尚母看出她的恨意,尚母亲手为她倒上一杯温水,装腔作势的说。
“男人嘛,谁对他有用他就舔着谁,姜娟带给他人脉,名声,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哪里会是以前跟你过的那个人了?”
余艳秋看着水杯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脸,面容因为憔悴而显得过分苍老。
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脸,别过头不禁喃喃出声。
“要是王建军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他是不是就能把我儿子还给我,跟我回村里头?”
“他现在备受徐家信赖,名利双收的日子过的再滋润不过,哪还有可能跟你回去过苦日子?”
尚母一根“柴”接着一根“柴”的往余艳秋火堆里添。
余艳秋在听见徐家,身躯一震。陈年旧事从她脑海深处挖掘出来,她想到那事痴痴的笑起来。
尚母觉得奇怪,余艳秋神叨叨的让她凑近耳朵,这些年已然掩埋的旧事,破天荒的见光了!
尚母在那
一刻屏住呼吸,心跳如擂。
“你不会骗我吧?”
她看着余艳秋的眼光充满质疑,生怕这女人疯了胡诌的。
余艳秋眼底的恶意深不见底,“你只管去查就是了,他王建军兄弟做过的事不可能没有踪迹!”
尚母信了,她恨不得自己亲手搜寻出铁一般的证据来。
到时候王建军就死定了!
殷兴腾听到从后院传出来的笑声,沉甸甸的心更加往下坠了坠。
他想去告诉他哥一些事,站在尚嘉玉门口却怎么也举不起手敲门。
正当殷兴腾进退两难的时候,一块小石子从楼梯尽头大开的窗户抛进来砸在他小腿上,紧接着听见若有若无在叫他名字的声音。
殷兴腾走到窗户边往下看,李旺旺在楼下向她挥手,示意他下楼见面。
被打断的殷兴腾吐出一口气,下楼走出家门跟李旺旺碰面。
走近时,从一旁巷子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影,殷兴腾很熟悉他。
“贺大哥?”
随即殷兴腾意识到不是李旺旺找他,真正找他的人是老大。
“你哥没在家?我想找他问点关于我妹的事。”
老大开门见山,眼神向尚家楼上瞥一眼。
如果这事难以解决,
他会正式拜访尚家。
“我就知道是尚嘉玉的学姐拉迎娣出去聊了会天,她们聊什么我没听着,但就是她们聊回来迎娣心情就不好了。”
“而且迎娣是最喜欢跟尚嘉玉凑一块的,回来之后跟谁都正常,就是连看都不看尚嘉玉。”
李旺旺把她仔细观察的过程说给老大听。
“我想见尚嘉玉。”
老大直白提出他的目的。
殷兴腾感受着老大下降的冷冽气息,有那么几秒喘不上气的感觉。
“贺大哥,不用找我哥,我,我知道是什么事。”
老大和李旺旺同时注视着他,殷兴腾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吐露出来。
“我们家跟陈家有婚约。”
李旺旺心下咯噔一声,小心翼翼打量老大的侧脸。
“我是我爸指定的继承人,负责继承家业。我哥的任务就是完成家族联姻,巩固家族地位。”
殷兴腾不敢看老大的眼睛,压抑过久的心理话一股脑吐出来。
“我早就说过我哥跟王迎娣不可能的,哪怕不是陈清,也有张清李清,就是不可能是她王迎娣!”
“那,那他尚嘉玉既然已经有婚约了,还跟我们迎娣走那么近干什么?”
李旺旺皱起眉
头指责尚嘉玉,心头因为一股寒意怦怦直跳。
殷兴腾低着脑袋摇头,“我哥他还不太明白自己的任务所在,他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摆脱。”
“……就像小时候他以为自己能活在画里一样。”
李旺旺说不出旁的话,叹口气看向老大。
殷兴腾没等到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