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陆隐的手段,在有限的规则下完成无限的可能,还偏偏让你无法反驳。至于黑仙狱骨它们受创,那是它们自己没本事,与旁人无忧。而其它不可知成员害怕而不去追杀逆古者,也与他无关,那是不可知的事。从头到尾,他只是把四个分散的逆古者聚集到了一起,仅此而已。对主一道交代的结果也是逆古者被杀,就这么简单。在完成百年一个逆古点的任务上,他可一点都不含糊。八色也是无言以对。此事对不可知唯一的影响就是追杀逆古者,从委派任务到强制任务,至于不可知成员的生死,它也并不在意。与陆隐说话只是警告。陆隐做的事再过分那么一点点,就过线了,偏偏他恰好卡在过线之前。当然,陆隐也不是没有代价。他得身份暴露了。被暴露在当前不可知十二席中。当然不是八色暴露的,而是白色不可知。人类这个身份很敏感,不属于王家与流营的人更是禁忌。以前,不可知不会主动暴露陆隐的身份,现在不同了,承担起定位逆古者的任务,不可知连主序列都敢杀好几个,更不用说担起陆隐的身份了。陆隐以人类身份加入不可知十二席,不可知无惧,最多被主一道责难。而陆隐就不同了,那些个主序列太清楚陆隐身份意味着什么,在破坏不可知规矩与解决陆隐这个人类之中二选一,它们可以取舍。等于说陆隐危险了。每百年,他至少会面对一个主序列,至多则是四个。而面对的主序列会如何对他,就看那些主序列自己怎么想了。这个后果陆隐也考虑过了,没办法,做任何事都会有代价,他也不例外。数十年后,逆古点被定位成功,陆隐顺着神力线条过去,看到了一个埋在土里的生物。真的是土。土为什么会出现在岁月长河?陆隐隐身看着停顿的浪花,而神力线条的出现必然引起对方察觉。没一会,土,动了,一条尾巴冒出,然后是整个身体,最后是头颅。这是一只类似穿山甲的生物,随着它从土里走出,身上的灰尘不断掉落,眼睛似睁非睁,好像不太看的清东西。过了好一会才完全睁开。“谁啊,死都死的不安宁。”陆隐盯着这只生物,没感觉到任何气息,但绝对不弱,他有这种感觉。那个生物抬头面朝陆隐所在方位:“咦?主一道成功了?”陆隐惊讶,忍不住开口:“你说什么?”那个生物发出浑厚却沧桑的声音道:“这不是主一道想要开创用来定位逆古点的力量吗?过去多久了?没想到还真被它们搞出来了,这下麻烦了,那些逆古者要倒霉了。但跟我无关,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了。”陆隐盯着那个生物:“你知道神力线条?”“叫神力吗?真是狂妄,但毕竟是主一道啊,覆盖整个宇宙的力量,狂妄就狂妄吧,反正谁也阻止不了。”说到这里,它晃了晃脑袋,准备继续埋入土里。“前辈稍等。”陆隐挽留。那个生物一边朝土里埋去,一边道:“行了,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要杀我就杀吧,我对你的身份更没兴趣。”“前辈为何逆古?”“走错路了。”陆隐??那个生物将身体埋入土里:“也可能是想恶心主一道,你猜?”“前辈的文明是否被主一道毁灭?”“没文明。”“前辈可是不甘,想要报仇?”“无仇可报。”“那?”“就是走错路了嘛,活了太久,想死死不成,想活又麻木,所以想找个新鲜的事做做,就逆古了,虽说恶心主一道,但最后却把我自己给恶心到了。这逆古真不该来,太麻木了,世间最痛苦的不是漫长的时间,而是不知道多漫长的时间。”“你看看这周围都是时间,我在这停顿,那就永远停顿了。”“这才叫永生吧。外界的永生可能会死,可这里的永生,你不找来,我永远死不了,你说是不是恶心?”那个生物说了一大段话,看似要埋入土里,可也不是什么话都不想说。陆隐看着它:“前辈也想通过改变历史来改变未来?”“好像以前有这个打算吧,诶,太久远了,忘了,现在只想死,要不,你杀了我?”“晚辈为何不继续逆古?或许真能回到遥远的过去。”陆隐问,这生物必然绝强。那个生物无奈:“我也怕呀,在这都麻木了,一旦被时间淹没,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就好像把你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全部否定,又无限循环,别人的人生在你身上重演,你偏偏还能看到结局。”“这种滋味我更受不了。”“逃又逃不脱,半身入流,死也死不掉。其实你能来我很高兴,杀了我吧,如果你做不到就回去告诉主一道的家伙,让它们来杀我。”陆隐皱眉,当初自己也差点逆古,若非有人推了一把,自己一旦半身入流就没有回头路了:“前辈真那么想死?”“想。”“晚辈可以成全前辈,可前辈也得答应晚辈的条件。”“你说。”“把前辈知道的关于主一道的事告诉晚辈。”“这做不到。”“为何?”“因为我不知道什么。”“那这神力?”“当初遇到过一个生命主宰一族的老家伙,它说的,这么说吧,我这辈子就没去过母树主干内,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不想。”陆隐皱眉:“因为主一道?”“生命啊,活着就享受,死了就罢了,反正还能重来,因为组成生命的物质永远不会消失。尽情享受当前的生命就好,为什么要那么麻烦?”“我是真想死了,你如果能帮我,我谢你八百辈祖宗。”“前辈如果能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