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动。
片时,她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哦。”
话音才落,她就懊恼地闭了闭眼。
说的什么啊!尬死了!
沉默几息,乔双自暴自弃了。
她生硬地催促道:“你快去机场吧,真的要来不及了!”
下一秒,一声愉悦的低笑落在耳畔。
“行,我走了。”靳漠深道。
他回到了车内,随后宾利驶离。
再不走是真赶不上飞机了。
少了一个乔双,车里气氛沉寂。
明明是一如往常的安静,陈然却有点不习惯了。
他想说些什么,又想到自己的年终奖,终是闭嘴了。
至于Boss的感情问题……嗯,还是工资比较重要。
耽误了两天,事务堆积不少。
陈然有权限的被他处理掉了,剩下的全是要亲自过目的。
靳漠深即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能够一心二用,阅读文件的同时还不忘发问:“靳氏那边有什么动作?”
谈及正事,陈然没功夫再想杂七杂八的。
他迅速调整表情,回答道:“和乔家初步达成共识了,具体细节会在下周商定,之后应该能敲定合作。”
靳漠深神色冷淡,又问:“乔家父子没趁机狠狠敲一笔?”
以乔振霆和乔墨澜的精明程度,靳家不大出血一次,他们不会轻易答应。
果然,不出所料。
“有。”陈然说,“为了能合作,靳氏让利5个百分点。”
这才正常。
5个百分点,卡得很妙,靳氏能接受的底线。
“嗯,我知道了。”靳漠深眸光幽深,吩咐说:“盯紧点,我要第一手的消息。”
陈然肃声,“明白。”
紧赶慢赶,上下属到达机场时,大部分旅客已经登机了。
陈然娴熟地办理手续,赶在最后一刻,两人踩上舷梯进入机舱。
起飞前,靳漠深给乔双发了一条微信:【赶上了,在飞机上】
两分钟后,乔双:【祝您旅途愉快】
非常官方的六个字。
恰好飞机的广播也念到了最后,收尾的正好是一字不差的“祝您旅途愉快”。
靳漠深猝然失笑,后悔手慢没录下来,该给她发过去的。
他手搭在扶手上,思索回复什么,空姐来提醒他手机关机了。
所以最终,他什么也没发。
戛然而止,挺好。
*
夜晚,十点。
乔双在靳漠深专属的那个小隔间听完靳念慈新排的曲目,又去后台找人。
还是那幢熟悉的小屋。
她当面道谢,语气郑重,“靳阿姨,谢谢您。"
靳念慈轻叹一口气,停下拆发的动作,将她摁坐在椅子上,假意埋怨,“怎么还在跟我客气?”
乔双正色,说道:“靳阿姨,我们无亲无故,您这么帮我,我怎么能不感谢?”
见靳念慈嘴唇有些干裂,乔双又想到她唱了快两小时没喝过水,便起身,“我先去给您倒杯水。”
“无亲无故?”靳念慈瞟她背影,神秘地笑了笑,轻声自言自语,“那可不一定。”
当靳漠深第一次带乔双来找她时,她便看出不对劲了。
昨天一通电话打去,得知他正陪着人在办事,靳念慈哪能不清楚——她亲侄子这是动心思了。
把水放在桌上,乔双开口:“靳阿姨,我给您准备了一个礼物,过几天寄给您。”
“怎么还有礼物?”靳念慈诧异,推却道:“我不收。”
乔双只当没听见,自顾自拿出手机,送到她眼前,“您先看看。”
屏幕停在一张图片上。
拍的是一架刺绣的折叠屏风,透明的绣布上有七八尾鲤鱼和几片水波。
绣品气韵生动,栩栩如生,没有丝毫死板的匠气。
靳念慈略显迟疑,“这是……姚兰老师的作品?”
一听她准确说出这幅作品的创作者,乔双就知晓她这礼物买对了。
“是的,靳阿姨好眼光。”她恭维说,“我特意托关系去找的姚老师。”
从靳念慈上次那身旗袍便可窥见一二,她对刺绣应当是很喜欢的。
乔双往这方面托了托关系,找到姚兰,买下了这幅她最近刚绣完、还没卖出去的作品。
靳念慈对这架屏风确实很心动,但……不太好意思收下。
瞧出她的喜爱和为难,乔双忙乘胜追击,说:“您就收下我一个晚辈的小小心意吧,这也不是贵重的物品。”
听她这样说,靳念慈便不推却了。
原因有两个:
一是人家真心实意感谢她,她再三回绝不好;二是这架屏风对乔双来说的确不贵。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靳念慈道,“多谢你,小双。”
“您愿意收下就好。”乔双当即笑开,“过几天给您送来。”
……
拜访完靳念慈,乔双动身回民宿。
知道她路上出过事,靳念慈还特地托了一个来听评弹的熟人送她回去。
回到房间,乔双卸了妆,洗了澡,然后趴在床上玩手机。
点进微信,和靳漠深的聊天框停留在她发去的那一句:【祝您旅途愉快】
乔双撇撇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