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细的银丝勾在伞柄处,丝线随意绕在洞口边的碎石上。
白色纸伞悬停于离地三尺处,不久后纸伞颤动,洞中似有牵引力拉扯。藕荷色的衣袂翻飞,年方二八的姑娘抿了抿唇,饶有兴致的在洞口边蹲下身,她手里打着另外一柄伞,上好的绢布上绘着一池碧水,几朵菡萏飘在池中,随涟漪流向那山涧深处去,她身后忽起一缕风,有什么重物落在她背后,她闭了一下眼睛缓缓站起,转身便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公子着了一身石青色的衣,衣摆处绣青鸟,长发端正束起,眉宇间不怒自威,见她目光所向,便从半空落下。姑娘愣了愣神,见公子缓步向自己走来,目光先退了开去,她这才分出余光去瞧是什么重物,见是一个被术法束缚住的小辫子青年人,那人下巴处似乎有一点胡茬,因术法而口不能言,双目与耳前也笼着一团云雾。
“姑娘以柬帖相邀观花,不想是在此处。”公子抬眸望了一眼宫城,“此处封禁,姑娘是不知么?”
宫城中的瘟毒与死气因着现了活人气而逐渐向此处汇聚,公子与姑娘却都仿佛毫不在意,那死气也不能近他们身,只围绕过来打转。姑娘福身对公子道,“问月出公子安。”她将伞往后靠在肩上,露出以玉水绡缠在手腕处的玉坠子。
待至公子与姑娘只隔三步远时,两人中间升起一幅弦月蜃景,蜃景逐渐扩大,直到将两人笼在结界里,他们身形未动,若从结界外看来却好似凭空消失一般。姑娘轻声道:“以月界引公子前来,实在失礼了。”
云墨晗望着月界,目光微散,似乎看到迢迢的时光,他久久不言,只凝望女子眉眼,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两个盛装的年轻人出现在废墟里,怎么想也是格格不入。
“姑娘是御幽谷中人?”云墨晗靠近一步,姑娘没料到公子近身,身子微微抖了抖,她抬起头直直望进云墨晗眼底,见他神色平和,方才答道:“是,莫苒再请公子安,我从前是大姑娘身边的人。”她行了一个谷中人的礼,“祭司大人,伞下是四个部族人的魂,他们方才死去,魂魄未散,像是以术法锁住了。”
云墨晗望了一眼仍在洞口处颤动的纸伞,只一扬手便将纸伞化形收入了袖中,待要再处理丢在地上的小辫子青年人,莫苒双手递上一张图纸,又开口道:“我那边还抓了两个女人,与这些人是同一路人马,现下关在萦梦阁中,是否将他们一起处置,请公子示下。”
“那便先去看看吧。”云墨晗撤了月界,见莫苒持着伞跟在自己身后,目光又在那伞下停留一瞬,他抬手凌空画印,重整了一番宫城结界,将小辫子青年人收进阵法中,才带着莫苒凌空而起,从半空中消失了。